其實說到底,這件事是個死局。
孟笙拿不出崔雪蘅想陷害她的證據,那個竹露汀的院子里本身就沒監控,事出從急,她也沒有多做準備。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不論她們潑什么臟水到她身上,她都不可能接地。
除非她們先承認了崔雪蘅想陷害她的事。
這鍋一起背,看誰的鍋比較大。
到最后她還能說是崔雪蘅計劃被她識破,她氣火攻心,自己把自己氣暈了,和她有什么關系?
她才是那個最無辜的受害者。
而且面對崔家這種毫不講理的人,其實不需要太顧及面子,太端著。
更不能太老實,循規蹈矩的。
不然吃虧的還是自己。
俗話說得好,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永遠不知道疼的。
不一次把她們打痛了,她們就會把你當成病貓好欺負,狠狠打回去了,她們才會知道你不好惹,還渾身是刺。
下次再想找事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了。
瞧現在她們這副吃癟難看的臉色,她輕蔑地扯了扯唇角。
崔政擎臉色很不好看,女兒被暗諷,這無疑是在打他的臉。
原本撐在膝蓋上的手不由握緊了拳頭,冷聲呵斥了一句,“詭辯!阿綏,你還不好好管管你女朋友?!”
《莊子》里的惠子轉世都沒她好詭辯。
死的都能被她說成活的。
裴綏被點名,只淡淡掃了他一眼,“舅舅您該好好管管女兒了,子不教,父之過,丟的可是你們清淩崔家的臉。”
“放肆!”
崔政擎被落了面子,怒不可遏地拍桌而起,“你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這個舅舅放在眼里了!”
裴綏冷靜反問,“舅舅又何時把我這個外甥放眼里了?您眼里不一直只有我大哥和小姨家的表弟,這兩個外甥嗎?”
所以,別在這里拿長輩的身份壓他。
不管用。
他裴綏不吃這套。
“你!”
崔政擎被氣得漲紅了臉。
孟笙輕挑眉頭,對他的怒火也不甚在意。
神色泰然自若的翕動紅唇,“崔院長,我為我自己澄清解釋,到了您嘴里莫名其妙地成了詭辯了。中國文化博大精深,是我孤陋寡聞了,原來“詭辯”還能這么用。”
她扯了扯唇角,現在誰把臉伸到她面前,她抬手就打,伸腿就踩。
管你是誰。
沒道理來參加個壽宴,她還要受一肚子氣。
看著崔雪瑩又是一頓輸出后,她沉靜的眸光微移,飄飄然地落在一張蒼白沒什么血色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