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到他的聲音,孟笙愣了下,意識也漸漸回攏,蒙在眼睛上那層朦朧的霧也消散了。
看清他的臉,昨晚那些需要打馬賽克的記憶全都一蜂窩地往腦海里鉆。
想忽視都難。
額……
怎么回事?
總覺得有點尷尬呢。
裴綏抿唇,他倒不覺得尷尬,反而挺坦蕩的,只是心里還是有些忐忑和疼惜,以及一絲愧疚。
他認為還是要說點什么,比如,他會負責、他錯了、對不起,亦或是我們復合吧這些。
可喉結滾動了兩圈,從薄唇里溢出來的話語就成了,“身體可有哪里不舒服?或者疼的地方?”
孟笙知道他話里側重指哪里,即便這種親密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但她還是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
她微微側開了目光,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門外的鈴聲再一次響起了。
她下意識看向門口,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昨晚短信里的內(nèi)容。
今早顧瓷會帶人來看熱鬧,為了敗壞她的名聲。
哦,這就是了。
也不對啊,昨晚她都把酒還給顧瓷了,按理說,顧瓷不該會認不出自己做過記號的杯子吧?
那計劃都失敗了,還帶那么多人來有什么用?
腦癱嗎?
孟笙覺得莫名其妙,還下意識看了眼裴綏,眼神有些古怪。
“你昨晚和顧瓷坐在一個卡座?”
裴綏被她看得毛毛的,但也沒有隱瞞,如實說,“嗯,在一個卡座,沒坐在一起,隔得遠。”
孟笙看出來了,他最后那句,是想和顧瓷撇得干干凈凈。
所以,顧瓷這是將計就計了?
她蹙眉問,“你昨晚喝顧瓷給你倒的酒了?”
“沒有。”裴綏怕她誤會,立馬解釋道,“我和她話都沒說一句。”
孟笙有些詫異,難道他喝的酒不是顧瓷的那杯?
“那你知道昨天誰給你下藥的嗎?”
裴綏聞言,忽然就想起了昨晚金兆從顧瓷手中奪過來的那杯酒,以及昨晚顧瓷追到樓上,后面又急忙跑開的樣子。
他當時意識已經(jīng)很模糊了,僅靠心底那絲意志力堅持著,所以在他吼了顧瓷,質疑完了顧瓷后,顧瓷又為什么急匆匆離開的,他記不清了。
主要是那時候的他都自顧不暇,哪有功夫理會顧瓷,只想讓她滾得遠遠的。
只是,那個酒可是他親眼看到侍應生給顧瓷送來的,說是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