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在裴越摟著沈枝意進來的那一刻停了下來。
各個目瞪口呆地看著,遲疑了幾秒才道:“越、越哥?”
“這不是沈家養女嗎?”角落里,一個男人小聲問了一句。
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傳進沈枝意耳朵里,她有些難堪地低下頭。
裴越環顧一圈,揚了揚下巴:“都啞巴了,不會叫人?”
齊文昊端著酒杯笑了幾聲:“那哪能啊越哥!”
他打趣一句,又道:“沈小姐晚上好,來這坐,讓服務員上兩個果盤。”
叫她沈小姐,有模有樣地招待她。
他這態度還真是讓人覺得稀奇,沈枝意不咸不淡地扯出一個笑容。
紀聞野嘖了聲。
這個齊文昊,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他走過去踹了他一腳:“叫嫂子。”
“叫什么嫂子?越哥認了嗎就叫嫂子?”齊文昊頗為疑惑地提醒他,“你可別站錯隊了。”
真是個shabi。
紀聞野極其無語:“你沒看裴越摟著人進來的?”
齊文昊完全沒當一回事,倒了杯酒遞給沈枝意:“沈小姐,歡迎歡迎,難得你會來這種地方,我敬你一杯。”
裴越這幾個發小向來是最瞧不起她的。
沈枝意自己心里清楚,除了紀聞野是個體面人,其他幾位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平靜地看著面前的那杯酒,克制住了想摔杯子的沖動。
做個體面人可真難。
不過幾秒,沈枝意已經決定接下那杯酒了。
然而下一秒,裴越長臂一伸,接下那杯酒道:“你嫂子待會兒還要送我回家。”
“啊?”齊文昊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
這還是裴越第一次在這種場合承認沈枝意的身份。
怎么回事?
不會是這個沈家養女又威脅他了吧?
齊文昊眨了眨眼睛,一頭霧水。
而裴越已經喝完那杯酒,帶著沈枝意坐下了。
包廂里的氣氛沉悶得奇怪,誰都直勾勾地盯著裴越和沈枝意看,目光里滿是探究。
裴越翹起二郎腿,不緊不慢地發話:“繼續唱你們的歌。”
齊文昊哦了幾聲,才招呼著人開始放音樂。
他走到紀聞野身邊,低聲問:“越哥又被威脅了?”
“他們倆的事,我怎么清楚?”紀聞野道。
“不是被威脅了越哥怎么可能帶著她來這里,這女人肯定就是想讓越哥承認她的身份!”齊文昊一口斷定,目光不善地盯著裴越身邊的沈枝意。
女人長得很漂亮,京北獨一支的藍玫瑰,濃麗的五官,氣質卻清冷如月。
此刻,她上身穿著黑白相間的條紋吊帶,下身則是是一條白色裙子,腰間又系著一條鑲有百合花的絲巾,一套打扮很好地勾勒出了女人的腰線和身材。
耳環項鏈都是配套的流蘇樣式,襯得她端莊大氣。
齊文昊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
在京北,沈枝意這種類型的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來。
要是越哥跟她離婚了……
齊文昊抿了抿唇,又問:“他們倆什么時候離婚?”
“我哪知道,我看啊,裴越沒有想離婚的樣子。”紀聞野搖搖頭,找了個空位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