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親子鑒定是他見女兒的第一晚做的,鬼使神差地收集了幾根頭發。
如果再讓老太太早點說然然跟他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的話,他大概就不會去做親子鑒定了。
一個人坐在吧臺上,酒一杯接著一杯地喝。
裴越想起傭人說的話,各種后悔懊惱的情緒涌上心頭。
他不該懷疑沈枝意的,她就算再大膽,也不敢莫名其妙懷上一個孩子。
他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才會做這樣的事。
現在他該怎么辦?
沈枝意好像真的生氣了,比他剛回國鬧著要離婚的那幾天還要生氣。
她不會真的不要他了吧?
裴越端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他打了個電話給紀聞野。
紀聞野趕到清吧時,裴越已經醉了,趴在吧臺上玩弄著手里的杯子,時不時地問調酒師:“你有老婆嗎?”
調酒師面無表情:“沒有。”
“我有。”裴越語氣驕傲道。
調酒師默不作聲地推給他一杯酒,裴越又一飲而盡,哭喪著臉說:“可是,她不要我了。”
調酒師盯著面前的男人。
這個傳說中殺伐果斷的男人,真面目居然是這樣的嗎?
他搖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紀聞野靠近裴越便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視線落在吧臺上,才發現裴越手邊放了兩排喝得一干二凈的酒杯。
這是喝了多少啊?
“裴越?”紀聞野叫了一聲。
裴越神智不清地轉過頭來,擺擺手道:“怎么是你,沈枝意呢?我老婆呢?”
他現在活像個耍酒瘋的男人,幸好還有那張臉撐著,看起來有幾分被拋棄的孤寂感。
紀聞野結了帳,攬著人的手臂往外走:“怎么喝成這個樣子?”
印象中,裴越鮮少會喝成這樣。
看來真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好不容易把人送回云山別墅,別墅里卻空無一人。
紀聞野給沈枝意打了個電話:“嫂子……”
他剛開口就被沈枝意打斷:“不用叫我嫂子。”
紀聞野撓撓頭:“裴越喝醉了,我把送到了云山別墅,嫂子,你人呢?”
“他喝醉了,你應該找南妍妍。”沈枝意冷聲答。
紀聞野一個頭兩個大:“嫂子,要不然你還是來看看裴越吧,他醉得不省人事,沒人照顧也不行啊,他一個人在別墅里,要是發生點什么怎么辦?”
沈枝意態度強硬,紀聞野只好打同情牌。
可惜沈枝意不為所動,沈枝意厲聲吐出一句話:“死了算了。”
電話被沈枝意絕情地掛斷。
紀聞野只好從自己家叫人,躺在沙發上的男人抱著抱枕,嘴里念著沈枝意的名字。
翻來覆去地叫著枝枝。
紀聞野聽得頭疼,扔了塊毯子蓋在他身上:“平時不叫,現在才來叫。”
他沒好氣地坐在旁邊,想了想給裴越倒了杯溫水。
喝醉了的人很難伺候,半天才把他扶起來。
裴越半坐在沙發上,端著杯子茫然無措道:“沈枝意不要我了……”
語氣有幾分落魄。
紀聞野歪頭看了他一眼:“不會的,沈枝意那么愛你。”
“她才不愛我,她愛的是……”
裴越話沒說完,歪頭倒在沙發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