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聲傳來,劉裕面不改色,在與母子二人笑談幾句后,終是起了身,將佩劍重新掛在腰間泛黃革扣后,緩緩出了門。
屋外,頭戴進賢冠的中年儒生屈著身,作揖行禮。
“季友,我早與你說了,家中不同於朝堂,往后不必如此多禮?!?/p>
“主公,世子……”
“無礙?!?/p>
在得到劉裕的斬釘截鐵的肯定后,傅亮一雙愁眉瞬即舒展開來,挺直了腰,雙眼炯炯有神,神采奕然地說道。
“主公,大喜?。 ?/p>
“有何喜事?”
劉裕沒有停下來,在幾名身穿重甲的武士的隨從下,往府外走去,而傅亮則是在其右側,喋喋不休的述說著“喜事”。
“秦主病逝,此事當真?”
劉裕的臉色終於開始動容。
“應當無誤,消息是深夜傳來,劉公已派人去查證?!?/p>
劉裕一躍而上馬車,傅亮則是踩著踏板,小心翼翼上了車。
四匹純黑色的高頭大馬被粗長轡繩所縛,馬蹄焦躁不安的來回挪動,同樣身穿甲冑的車卒,確認車廂內兩人坐穩后,才高高舉起馬鞭。
“啪!”
前蹄抬起,簡樸不失氣派的車輿這才不疾不徐的往北馳驅。
…………
府內,張氏在為劉義符服藥,隨后囑咐再三,見兒子頷首答應,這才掃去憂色離去。
屋內終於只有劉義符一人,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上一世,身為小鎮做題家,按部就班的工作后,因為勞累過度,倒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他並不是不知道自己身體出了問題,自從母親進了醫院后,醫藥費就如同流水般,將這個平凡家庭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