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已經回去了?”
“大娘子前腳剛走……”
劉義符話還未聽完,拔腿就往府外跑去。
府門前值守的武士,眼睛半咪著看向前方,正當他與眼皮打架時,恍惚間好似有一黑影溜走。
武士擦了擦眼睛,瞪大了眼,眺望道:“那……那是”
“娘的!那是世子!你他娘還看什么呢!快追啊!!”
隊主忍受不了,控制著力道,往他后腦來了一下。
“哐”一聲,被扇腦門的武士到底是年輕,他當即將鐵盔扶正,與身旁的同袍猛地追了上去。
等幾名武士離開府門,那隊正才偏過身去,甩了甩布滿老繭的手,罵道:“娘希匹!”
隊主罵完才反應過來,他心中一凜,暗道自己剛才光顧著罵人,遂急忙進了府。
…………
街邊,不少鋪子才剛剛支起,馬車不徐不慢的行駛寬敞空曠的道路中央了,其車身上雕有紋,綢錦所致成的帷幔的著車乘搖擺,十分惹人醒目。
“阿姐!等……等等!”
劉義符喘著粗氣,邊跑邊喊時,還心中感到懊悔自己光顧著做力量訓練,他從府門一路跑到這里,一時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坐在車中的劉興弟揉了揉眉眼,她昨夜輾轉難眠,聽到劉義符呼喚的聲音,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車轅處的馬夫偏過頭往身后看去,頓時愣住了,他這一看不要緊,手中的韁繩差點脫了手。
“吁”
轅馬從急促的小踏步轉停,兩匹驂馬也隨之停了下來。
“夫…夫人!”車夫驚道。
劉興弟拉開帷幔,問道:“怎么了?”
只見遠處天邊,一名少年小跑追著,在其身后,十數名披甲執銳的武士隨其奔襲而來,鱗甲與刀鞘的晃動聲惹得路旁的行人與鋪主紛紛側目相望。
車夫看不大清,也不太認得劉義符,當劉興弟放眼望去,頓時怔住。
“車…車兵?”
本還睏乏著的徐湛之看見娘親從車窗坐回來時,臉上滿是驚詫,便將絨毯撥開:“娘是在喚大舅嗎?大舅可是施展了法術?娘快讓我也看看。”
劉興弟回過神來,聽徐湛之問起,一時間哭笑不得。
揣摩了片刻,她以為是父親要派車兵來挽留。
劉興弟幾乎一夜未眠,一想起昨日之事,心中悲憤揮散不去。
可惜她還是心軟,一碼歸一碼,自己的弟弟都不顧體面,在街上飛奔,劉興弟若是令車夫繼續馳行,於情於理,都是不對。
劉義符見車乘停下,也隨之停下了腳步,他大口喘著氣,回首望去,見那群武士身披著重甲,都能游刃有余的追來,頓覺得自己還是懶惰了。
劉興弟下了車,她看著這個快要與自己比肩的弟弟,既欣喜又無奈。
“你怎還追來了?”
“君…君子重諾,弟昨日說了要與姐同去,自然不敢落下。”
劉興弟掏出巾帕,為他擦去面上還在流淌的汗水,輕聲問道:“可是父親喚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