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知老李是好意,可他實在是沒了法子,他不是不敢去找徐管事借糧。
先前便有幾位氣不過的去徐塢討要糧米,至今都還未歸來,其家中婦孺…………
大漢想到此處,沉下了心,拉開了老者。
老李執拗不過他,也是有了脾氣,斥道:“你可知主人上面靠著的誰?”
大漢自知難以活下去,遂破罐子破摔,怒道:“我管他是誰!離秋收還有數月,等到那時,我家中妻兒早已活活餓死!”
“我們幾家都還剩些,互相幫襯,熬一熬便過去了。”老李拉過大漢,輕聲說道:“你難道連豫章公都不認得了?”
大漢聽得豫章公三字,不免心中一凜,老李見他安定了些,繼續說道:“豫章公的大娘子嫁到了主人家,莫要說旁人,連皇帝都不敢言豫章公一句不是,你告訴這小郎君這實情有何用?豈不是害了他?”
“我…我…………”
大漢支支吾吾說不出胡來,粗糙黝黑的臉上浮現愧疚之色。
“你聽我的,這幾日的農活你先別干了,天一亮,你就起身往烏衣巷去,那里的貴人用餐,飯菜只吃兩三口,留不到晚上便要倒掉糟蹋了………”
兩人正說著,劉義符拍了拍老李的肩膀,后者一時忘乎所以,被他一拍,霎時反應了過來,停止了言語。
劉義符見此人吃軟,遂不再追問,退一步問道:“兄長既然不愿多說,可否請我去您家中坐一坐?”
“家中簡陋,怕是招待不了郎君。”大漢冷靜下來后,無奈回道。
“我自備些飯菜去,可好?”劉義符厚著臉皮說道。
大漢聽他要帶些糧食來,果斷答應道:“那……郎君愿來,我不敢拒絕,只是還有農活要干……”
“無妨,我先回去一趟,待會再來,兄長勿要不告而別啊。”
“郎君哪里的話。”大漢撓著頭,憨笑道。
正當劉義符沉著臉離去時,大漢想起了什么,喚道:“郎君可是要去徐塢?”
“怎么了?”
大漢咽了咽喉嚨,將木鋤丟在一旁,屈身請求道:“郎君能否幫我向徐管事支…借五斗粟米?”
“嗯。”劉義符答應下來后,問道:“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