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世子……”
呂強頓時頭皮發麻,頃刻間,冷汗已經浸濕了背。
劉義符沒有多言,他將食盒放在圓桌上,伸出手來,上前攙扶著婦人。
“不用跪,起來吧。”
婦人見他穿著的衣裳,心中受寵若驚,不敢起身,只能帶著哭腔求道:“仆的丈夫說了些糊涂話,還請貴人看在仆那襁褓中的孩兒,饒過他吧!”
劉義符聽到啼哭聲,他看向那簡陋的榻上的嬰兒。
屋內安靜下來后,嬰兒那如針線般的眼睛張開了,與扶著自己娘親哥哥四目相對。
呂強面無血色地站在一旁,他想張口向劉義符解釋,可又不知該如何說。
刁大蜷著身子,也不敢看向劉義符,他心中只覺得懊悔,悔改當初不聽老李所說的,糧食沒能借到,反還害了妻兒。
“刁大兄,是我失約來晚了。”
有時候,當人悲憤到極點的時候,反而會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郎…郎君。”刁大反應過來后,頓時熱淚盈眶。
他哽咽著對妻子說道:“我沒騙你,這就是我說的那位郎君……”
等劉義符攙扶著夫妻二人起來,劉義符將包袱打開,從食盒中端出一碗碗冒著熱氣的菜餚來。
直到此刻,婦人才相信了刁大所說的都是實話。
“滾。”
“是……”
呂強出門時,走路都不能自已,一雙腿好似不聽使喚般,短短幾步,卻極為艱難。
劉義符轉身,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大缸,連一粒粟米都未能灑落出來。
屋外,劉義符將門合上,徑直走到了呂強身前,從他的腰間抽出了刀。
呂強滿臉驚恐,他光是看著劉義符面無表情的臉龐,便止不住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