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門左側,那眼神清澈的年輕武士,胸腔竟升起陣陣暖意,當即將身軀挺得筆直起來。
在那年輕武士身旁,隊主下意識的摸了摸腹部,眼睛像似進了風沙般眨了眨。
劉義符說完,也算是變相的出了口氣,平復了些許。
而蒯恩那張不喜言笑的粗糙面龐大為動容,唇齒盡皆相顫,他不擅言語,心有所激,卻不會表達。
過了會,劉義符便想起今日之事,遂打算上車。
蒯恩見狀,緩了緩,走到了車乘后方,與那些隨行的武士站在一列。
“將軍這是?”劉義符詫異問道。
“鄙人受主公之命,前來護衛世子左右…………”
蒯恩話到一半,劉義符就打斷了他。
劉義符當即拉過他的臂膀,一齊上了車。
“將軍乃是為國有功之臣,即使您謙遜,也不該如此…………”劉義符緩緩說道。
讓一位戰功赫赫的男爵步行侍衛,實在是不成體統。
若是車上坐的是劉裕也就罷了,他劉義符實在是不敢當,也不配。
蒯恩知曉此舉是過于謙遜而亂了禮法,遂點了點頭,說道:“世子說的是。”
他未再次見到劉義符時,周遭的同僚都說世子已經不是原來的世子,蒯恩當時還不明所以,如今,他不僅明白了,還大受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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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義符對這些平民出身的謀士將領,都是帶著濾鏡的,比起士族寒門,那些從一無所有起家的,才是他最想要拉攏的對象。
子承父業算什么?富二代,官二代又算什么?
部分人依仗著父輩祖輩的基業凌駕於眾人之上,還將其視作是自己的天分,殊不知有多么的可笑。
當然,士族也不是憑空而生的,若是家中能有王猛、謝安這等扶天傾地人物,功惠及子孫,那倒也不算什么。
劉義符所厭惡,偏偏是那些靠著一時大風漂浮上天,卻未有自知之明者。
不知何時,劉義符已將父親當作一把尺,一把衡量將領是否勇猛的尺。
哪怕他不認得那些將領的名諱,只要暗自將其與父親稍稍比較一番,就能知道是馬還是騾子。
馬車出了城后,便有些顛簸,城外不比城內,縱使路途已算平穩,可受時代所限,晃動是難免的,他也早已習慣了。
習慣歸習慣,可總是有一團柔軟從肩處傳來,任是誰都難以心安,他為了緩解燥熱,遂向蒯恩問起了往事。
“將軍是哪里人?”劉義符笑問道。
“蘭陵承縣人。”
自晉創立后,蘭陵便有分別,蒯恩是南人生於蘭陵郡,而不是蘭陵縣。
劉義符當初也險些搞了混,出現這種地名重疊的現象,還是因為天下分裂,各國有各國的想法。
劉義符興致勃勃的問道:“將軍當初,是因為什么才追隨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