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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拒絕跟周林陽去夜晚爬山后,他一周都沒跟我講過話。
我們的聯系就只有qq空間的互相點贊。
我用我的實踐經驗證明了,如果一個女生原本不發動態有一天起開始頻繁發動態,那么她一定是碰到想泡的人了。
這點毋庸置疑。
我像是在和周林陽賭著一口氣,誰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我開口我能說什么呢。
“等你高考考完了我就跟你去爬山?”
神經病,他考完了我不就高三了。
戴一璐的話歷歷在目。
戴一璐:“晚上八點多去爬山,牛?!?/p>
“你還真去啊?!?/p>
“你自己想清楚吧?!?/p>
其實我想得挺清楚的。
我不敢,我怕。
但凡下山遇到個什么父母的熟人,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就算沒有山下的事,山上——
山上真的有蛇??!
蛇?。?/p>
蛇??!
放假前的最后一個晚上我確實有補習。
傍晚,我在家里收拾東西的時候,突然的,沒由來的就很煩。
我是想去的。
我想看江城的夜景,我,我想見見周林陽。
人這一輩子最大的痛苦是因為不夠堅定。
那是比我那個說話說得賊絕的地理老師說我們這群人三年就是坐在這里給學霸陪讀的還難受。
以前林珊說我們:“讀又讀不清楚,玩又玩不盡興。”
我嘗試安慰自己,沒什么的,大部分人的一生不過都是這么過去的。
但我還是難受。
我媽進來催我快點的時候,我沒忍住吼了她一句。
我媽愣了,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的。
她比我更兇地吼了回來:“誰逼著你讀書了是不是?!?/p>
那天晚上,我到底是沒有去補課。
我媽幫我請假了。她一向嘴硬心軟。
我就那么在家里看著指針一點點從七點指向十一點。
自己畫地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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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在戴一璐沒跟周爍暉表白以前。
她喜歡去操場跑步。
我知道,周爍暉會在下課后的傍晚習慣性地跑兩圈。
跟周林陽一個死樣子。
只不過后來周林陽去了紫云,我就很少去操場了。
江南的郊區,連黃昏都因土地寬廣而染得一瀉千里。
故事的后來,是戴一璐也不去了。
我偶爾路過操場回家的時候會遇到周爍暉,他會笑起來跟我打招呼。
真是見誰都和和善善的男生。
我沒問過戴一璐為什么不再去跑步了。
暮色四合的時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