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在地下室角落靜靜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感受到了一絲空氣極其輕微的波動。
“小柴……”她對著口型無聲呼喚。
李真需要小柴帶回通訊設備，也需要將朱總的門禁卡和加密通訊器送出去，這兩樣東西或許對深峽之光有用。
“汪嗚~”
任務已經完成。
一聲幾不可聞的嗚咽在她腳邊響起。小柴的身影從虛無中悄然浮現，它背著一個袋子，里面正是李真的手機、物資。
小柴熟練地將袋子放到李真腳邊，然后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腿。
“乖。”
李真心中一暖，迅速將從朱總身上搜刮下來的東西放入袋子里，然后拿出了手機。
陸月半的新指令打斷了原有的計劃，探索跳舞貝殼的源頭——這個任務的優先級被提到了最高，甚至暫時擱置了策反仿生人的行動。
但是，她目前關于越素、關于策反仿生人的進度不得不匯報，需要有人去接應越素。
李真用指尖極快地在手機屏幕上敲擊，將關于越素的情況和接應坐標以加密簡訊的形式發出。
“小柴，我們一起去猩紅港灣。”
她待在這里，遲早也要暴露。
老鴇已經把信息發給康樂財團和第八研究所了，她顯然不想背鍋。
維克多也早就猜忌她的身份了，她無需擔憂暴露會如何。
“汪~”
好的。
小柴的漩渦眼眨了眨，似乎完全理解，貼上了李真的腿。
隨著李真在心中默念「擬態」，一瞬間她就變成了和小柴幾乎一模一樣的瞬移小狗。
空氣扭動一瞬，兩狗的身影再次模糊，便消失不見。
李真深吸一口氣，現在，她要專注于陸月半的新任務了。
跳舞貝殼……這東西的源頭竟然在猩紅港灣。
她必須去一趟，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還有那個頻繁檢修的血鉆平臺，也不能放過。
……
空氣一陣扭曲，咸腥潮濕的海風瞬間取代了地下室的沉悶。
“汪~”
我們到啦。
身邊的小柴率先出聲。
隨著李真一個眼神示意，空氣再次抽離，小柴便隱身不見了。
她也想像小柴一樣，但是似乎她初次「擬態」的時候沒有認識到小柴的這個功能，現如今并不能完全效仿。
重新變換為原身模樣后，李真開始打量環境。
“這里是猩紅港灣的邊上，距離靠近血鉆平臺有一定的距離。”
她在心中做出了判斷。
與其說是猩紅港灣，不如說是這里像一片被遺忘的沙灘廢墟。另一邊，巨大的的廢棄船骸半沉在泛著詭異油彩光芒的水面下，如同擱淺的鋼鐵巨獸骨架。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鐵銹味、腐爛海藻的腥臭，以及一種……難以言喻的甜膩味，與她之前在粥館聞到的有些相似，但更為濃烈。
“難道是跳舞貝殼在附近？”
李真還沒來得及往沙灘和海岸里尋找跳舞貝殼，就被其他的人吸引了目光。
此刻是白天，可以清晰看到那些沙灘、海岸旁的破爛棚屋，還能仔細看著這里的人們——他們衣著襤褸，臉上帶著長期勞累和營養不良的痕跡，許多人的眼睛呈現出一種奇怪的散發霓虹色彩的渾濁感。
就好像——鐘安玉的霓虹眸子一樣。
“慢性虹污染？”
李真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