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心情不能用驚喜言說,方才三皇子送上八尺大佛,她雖然感念三皇子的孝心,可是這佛像,說到底不過是費些金銀。
這跟自己面容相似的觀音像,慈眉善目,著實讓她她愉悅地看向捧著觀音像的宴知秋,眼神中滿是嘉許,“有心了?!?/p>
旋即太后讓人在自己身邊又添了兩張案幾,讓宴家母女坐在自己身邊。
雖然只有三個字,可是在場的人都知道,今日為太后送禮,還是讓宴家得了頭籌。
裴霽望著很得太后歡心的宴家人,置于膝頭的手緩緩按動著佛珠,他眼神沉靜,叫人一時間看不穿他的想法,啞奴見那二公主過來直奔自家主子,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宛如一只被踩著尾巴的貓。
“啞奴?!?/p>
一句話就讓啞奴放松了戒備,啞奴有些不解,自家主子分明不喜歡這位二公主。
“她是公主?!?/p>
兩人身份到底不同,裴霽話語中帶著些安撫,還有說不出的嘲諷,“你要恭敬,起碼面上要讓人挑不出錯來,明白嗎?”
才進京沒多久,啞奴就被訓誡幾次了,不過她還是分辨得出來,主子待宴小姐或許還有幾分尊敬,可待這位殿下不過是浮于表面罷了。
太后到底上了年紀,雖然今日是她壽宴,在跟皇上皇后說了一會子話,就先回宮了。
太后一走,眾人的心思也都活泛起來。
二公主看向裴霽的眼神中寫滿癡迷,“方才怎么不見你為太后賀壽?”
“北境苦寒,能送出手的禮物不過是些皮毛藥材,因著龐雜又拿不出手,便直接送進了太后宮中?!?/p>
裴霽淡淡答道,對于二公主那火熱的眼神只當作沒看到,二公主渾然不覺裴霽的冷淡,她托著腮望著他冷峻的側臉,這個人真是越看越好看,她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離席的宴明瑯,這才放心大膽地問道:“對了,我聽說自從宴明瑯不知好歹地退親之后,你便一直沒有議親。”
“二公主對臣下的事太過關心?!?/p>
見她提到自己之前的那樁婚事,裴霽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厭惡,隨即才淡淡地道:“與其關注我,倒不如關懷自身,說起來,二公主也算得上是本朝高齡未嫁的公主了,光是言官上書,都上了不少次,不是嗎?”
沒想到裴霽居然對自己的事情也這么清楚,二公主先是吃驚,旋即有些臉紅:“你怎么會對我的事這么了解?”
“”
裴霽徹底無語了。
他帶著些諷刺地開口:“二公主該不會以為這是什么好事吧?”
二公主這才反應過來。
她臉色漲得通紅,最后才低聲道:“的、的確不算。不過我都是為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