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
是自己一時間急昏頭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宴明瑯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當務之急是先將地上的白術叫醒,她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刺入白術鼻下人中,片刻間,原本不省人事的白術就猛然醒了過來,眼神中還殘留著驚慌。
“小姐!”
見到宴明瑯,白術就立馬抓緊她的手:“方才奴婢一直在這里陪著小少爺找曇花,走到這邊,正陪著小少爺看花的時候,有人從背后重重地打了奴婢!后面發生了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隱約間看到好幾個人,似乎是宮女,她們帶著小少爺走了!”
一想到自己沒有看護好小少爺,白術就掙扎著要向宴明瑯請罪,宴明瑯見她身子還有些僵直,還沒完全恢復過來,便急忙按住她,“只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在別人的地盤上,我們自然是任人宰割的魚肉。現在還是趕緊先去太后那邊尋求幫助。”
前面的重華宮依舊歌舞喧鬧,她也不便為了這些事去攪擾皇上,只能通過太后這邊了。
裴霽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到了太后的壽安宮這邊,太后身邊的管事姑姑剛從屋內出來,就見到宴明瑯一臉急切,也迎了上來:“宴小姐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太后馬上要安置了。”
“若非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敢叨擾太后。”
宴明瑯望向管事姑姑,“昭昭不見了,跟著他的丫鬟也被人打暈了丟在御花園里。我不敢為此事驚動皇上皇后,只能請太后出手了。”
聽到這話,管事姑姑的臉色也是一變。
孩子在宮中不見、跟著的丫鬟還被打暈了怎么聽都不同尋常。
她略一思索,然后就沉聲道:“稍等。”
太后原本已經打算歇下,在聽說昭昭不見之后,立馬被驚動,屋內的燈燭也被點燃,太后披著外衣,坐在床榻上,“哀家已經讓禁軍四處搜尋了,你不要太過擔心,孩子既然是在宮中走失的,必然就在宮中。”
“多謝太后出手。”
憂心昭昭的下落,宴明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宮內氣氛壓抑,太后看向了隨著宴明瑯一道來、發言甚少的裴霽,已經許多年不曾見到鎮北王府上的人了,“你母親可還安好?”
“勞太后記掛,我娘這些年一切安好。”
裴霽看上去依舊是那副謙謙君子的模樣,他看著太后望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帶著些懷念,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自從遠嫁北境之后,哀家已經二十多年沒見過她了。”
輕輕嘆了口氣,太后的眼神帶著懷念和惆悵,“你和你父親不怎么像,你更像你娘,秀氣文雅。當年你娘是名滿京城的大美人,你隨她,也難怪汝欣見了你一面就傾心不已,拖到至今不肯嫁人。”
太后此言似乎在暗示什么,但裴霽只是微微一笑,“公主抬愛了,其實京城中不少長相出身堪為良配的世家子。”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太后聽出來了。
這是瞧不上汝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