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皇上不會為了自家懲罰自己的女兒,可是這么光明正大地為汝欣遮掩,還是讓宴明瑯心生反感。
三皇子也忙不迭地為汝欣說話:“說起來,光憑借宮女的說法,的確不能證明是汝欣所為,況且宴小姐平日便飛揚跋扈,得罪的人不少,說不定是宮人私下報復呢!”
“出了這樣的事的確令人惋惜,但是明瑯,你我皆為二公主的伴讀,公主是什么樣的性子,你再清楚不過了,她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呢?”
鄭婉儀也輕聲勸道,“此事鬧得如此之大,連好好的壽宴都停了,可見皇上對你、對宴家還是重視的?!?/p>
原本是自己的兒子被人謀害,如今細究下去竟成了自己的錯。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就在她沉默之際,一道顯得放肆的男聲在殿中響起:“三王爺三王妃此言有理,看得出二位是高風亮節之輩!”
眾人紛紛看向說話之人,竟是裴霽。
他眼中含著笑,方才的話在夸三皇子夫婦不假,可是襯著他這個臉色,總覺得實在罵人。
三王爺一時間也猜不透裴霽到底是什么意思,勉強一笑:“不過是說句心里話罷了,算不上高風亮節,此事鬧大了對宴家也沒有什么好處?!?/p>
“自然自然,不過若是下次,有人將三王爺的女兒擄走,也不知道王爺還能不能如此淡定?!?/p>
裴霽言語之中嘲諷之意更加深重,“可別到時候你的女兒被擄走了,你便火急火燎地求到皇上跟前要徹查,否則也太雙標了些?!?/p>
這話讓三皇子頓時是不知如何應對了。
宴明瑯沒想到此時站出來幫自己的居然是裴霽,她心頭滋味復雜難言,場中不少人都是曾經受過宴家恩惠的,可現在竟無一人敢為宴家說一句公道話,唯一一個肯出言相救的居然還是這個自己瞧不慣的裴霽。
家世特殊的鎮北王敢說這句話,自然有其底氣,三皇子呵呵干笑兩聲,“和氣為貴,我也只是這么勸說一番?!?/p>
“好了!”
見他們為此事爭執不休,皇上也動了怒,其他諸人皆不敢應聲,三皇子更是連聲道著父皇息怒,只有裴霽依舊是那副悠哉游哉的模樣,仿佛天子一怒在他看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汝欣,你看管不住身邊的內侍,這是你身為主子的失察之過。”
經此一事,皇上對自己無法無天的女兒也很是惱怒,此時連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就罰你禁足三月,在宮中好好為太后抄寫經文,什么時候管教得好身邊的宮人了,什么時候再出來!”
汝欣雖然很不情愿,可父皇到底沒有將此事攤開了說,她也順著這個臺階下:“都是女兒管教不力,請父皇放心,汝欣以后不會再犯這樣的錯。”
聽到她的話,皇上的臉色也緩和許多,他看向宴家母女:“今日之事讓你們受驚了,來人,賜宴家黃金百兩,今年江南新進宮的綢緞二十匹!”
如此封賞,便是將這次宴昭昭在宮內受刺一事遮掩過去了。
宴明瑯縱然心中不甘,卻只能接受這個安排,她臉上擠出了一抹淡淡的笑,“皇上圣明。”
坐上回府的馬車,宴明瑯臉上那抹淡淡的笑容立馬撤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