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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1頁)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恩寵,宴明瑯只有一種悲哀和諷刺。

太后的做法跟皇上相差無幾,無非是在安撫宴家,讓此事徹底揭過,就算宴昭昭是眾所周知的、得太后歡心之人,太后也沒有為其討回公道的念頭。

“好了,在京城生活這么多年,難道你還存著什么公道的念想?”

見明瑯似乎心不在焉,宴知秋拍拍她的手,“不過是做給外頭看看的,讓他們不敢輕慢了我們宴家,可宴家這么多年汲汲營營,也不過是個寵臣。”

說到這,她自己都忍不住自嘲一笑,“若非是因著太后對你我還有憐憫體恤之心,這縣主封賞只怕都沒有。”

“我知道。”

按住母親的手,宴明瑯此時也說不清楚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她眼神顯得有些飄渺,“我只是覺得本不該是這樣。”

“跟皇權談這些,無異于以卵擊石。”

宴知秋早就已經(jīng)認清宴家的地位,抱著宴昭昭殿前哭訴也不過是不甘心,想著可以搏一搏,這個結果已經(jīng)是她預見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中午過后,裴霽如約來到宴家。

宴明瑯為她把脈的時候,比起前兩次認真了許多,如今正是下旬,正是查看脈象的最佳時機,可即便如此

見她眉心微蹙,裴霽也收回自己的手,“還請直言。”

這些年四處尋訪名醫(yī),他對自己中的毒早就已經(jīng)明了,根本不懼怕真相,“可是有所惡化?”

“倒也不是惡化。”

宴明瑯見他對自己的病癥如此悲觀,不由得輕輕一笑,“相反,這毒一直都控制得很好,所以我不太明白,照著這位大師的藥方子一直吃下去,活到四五十歲應當不是問題。”

這只是根據(jù)眼前脈象的推斷,只是不知道這毒發(fā)作時是什么模樣。

“每次發(fā)作之時,癥狀來勢洶洶,十分疼痛。”

他似乎預知到她想問什么,淡淡開口:“說萬箭穿心亦不為過。”

“比萬箭穿心還疼?世子難不成體會過穿心之痛?”

宴明瑯覺得他的形容很有趣,他是尊貴的鎮(zhèn)北王府世子,生下來便含著金湯匙,說養(yǎng)尊處優(yōu)都形容不當,怎么還會體會穿心的疼痛。

一旁的啞奴見她如此輕視自家主子,眼神頓時陰沉下來。

“雖是世子,可身處北境,便有許多的不得已。”

裴霽倒是對她的神情并不在意,他自嘲一笑,“一將功成萬骨枯,鎮(zhèn)北王府能守住邊境這么多年,靠的不是溫柔鄉(xiāng)的靡靡之音,也并非后宮婦人的爾虞我詐,而是數(shù)不清的將士尸骨堆積起來的防線,這樣的道理難道宴小姐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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