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鄭家的馬車嗎?每次來接鄭舒的都是這輛馬車。”
昭昭疑惑地看著這輛馬車。
“難不成你還怕鄭舒?”
知道自家小子跟鄭舒不對付,宴明瑯故意調(diào)侃。
“誰怕他?”
聽娘親如此猜疑自己,宴昭昭立馬急了,他揮舞著自己的小拳頭,“在書院里的時候我就能把他打得滿地找牙!”
見他信心滿滿,宴明瑯這才帶著他往里面去了。
剛繞過影壁,就見到穿著一身綢衣的鄭婉儀帶著好幾個丫鬟婆子在候著,似乎是在等自己?
“王妃如此熱情,我姍姍來遲,倒顯得是我的不是了。”
宴明瑯話音剛落,鄭婉儀就親親熱熱地握住了她的手,眼神中滿是笑意:“好些年不見了,這幾年總不見你跟我來往,我可是想你得緊,一直惦記著我們從前給公主做伴讀的情分,你倒好,活得跟鄉(xiāng)野散人一樣,倒是叫我無從找你,這一次總算是把你請過來了。”
此時鄭夫人也從鄭婉儀身后走了過來,她臉上帶著客套的笑:“可不是?舒兒跟昭昭同在白鹿書院求學(xué),我見宴小姐的次數(shù)都少得很,宴小姐實在是太深居簡出了,我們這些年輕媳婦出來聚聚總是好的,說說家長里短。”
“我向來不喜歡往人堆里湊,人多難免口雜,到時候傳出什么是非來可就不好了。”
既然鄭婉儀有心同自己交好,宴明瑯也不會自討沒趣,她隨著鄭婉儀一道往前面的花廳去了,來此的還有幾個夫人,宴明瑯也認識,是城中勛貴的夫人,郇國公夫人也在,她與宴明瑯是老相識,一見到她就高高興興地起身相迎:“王妃只說是府中設(shè)宴,沒想到你也來了,你可是不怎么出來應(yīng)酬的人,這次怎么來了?”
“老夫人只管坐著。”
郇國公夫人跟自己母親同歲,是自己的長輩,宴明瑯無論如何也受不起這個禮,她帶著昭昭上前,“我也想著許久沒有出來走動了,正巧三王妃邀約,便來了。”
鄭婉儀見宴明瑯?biāo)坪鯖]有之前的銳氣,對自己似乎也沒什么成見了,這才笑著開口:“早年間就有姐妹情分,各自有了孩子之后倒是疏遠了,其實叫我說,我們這些在內(nèi)院里周旋的,更應(yīng)該來往。不說別的,光說孩子的教習(xí)問題,都十分花心思。”
這倒是正中宴明瑯的下懷,她落座之后便開口:“說起來,昭昭也到了讓我憂心學(xué)業(yè)的年紀,不指望他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卻也要跟著一位好尊長學(xué)學(xué)做人的道理。只可惜如今京中大儒,要么已經(jīng)被書院聘走,要么就是被各位姐姐們先請走了,一時半會兒想要聘一位好的師傅,倒是難了。”
鄭婉儀正愁不知道如何讓宴明瑯欠自己人情,她就主動送上這個機會,她心頭大喜,“其實我倒是認識一位品行端方的先生,他是好幾年前的狀元郎,連中三元,只是跟朝臣政見不合,所以隱居鄉(xiāng)野。”
“連中三元?”
宴明瑯不怎么關(guān)注科考,自然也不知此人是誰,可她明白連中三元的分量,能有如此學(xué)識之人,說是帝師都不為過。
見宴明瑯?biāo)坪跣膭樱嵧駜x又忙不迭地介紹:“這位見山先生,品行耿直端方,當(dāng)年在金鑾殿上仗義執(zhí)言、頂撞了皇上,加上嫉妒他才華的人從中作梗,這些年一直不得重用,他便也歇了追名逐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