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難不成是怕有人吃了你?”
見乳娘遲遲不肯言明,鄭夫人耐心盡消,她蹙眉:“到底怎么回事?”
“鄭小公子后面惱羞成怒、跟宴家小公子推搡起來,但是宴小公子十分靈活,一一避開了,小郡主從中調停,卻被鄭小公子推了下去。”
乳娘說完就低下了頭,不敢去看鄭夫人的臉色。
原本都以為是宴昭昭推涵兒下水的眾人,此時神情都有些微妙,紛紛看向方才追著宴明瑯不放的鄭夫人。
鄭夫人一張臉從白變紅,又從紅變紫,她別了半天,總算是說出來一句:“我家的舒兒怎么可能這么沒禮貌?”
“若是鄭夫人信不過戶部尚書家的人品,這邊還有其他幾位乳娘。”
見鄭夫人似乎想抵賴,宴明瑯不徐不疾地提醒她,“其實說到底不過是孩子之間的事。”
這句話給了鄭夫人一個臺階,鄭夫人訕訕一笑,她不自在地捋著自己的頭發,“舒兒向來斯文,今日也不知怎的,居然會如此頑皮。”
“我也覺得疑惑,昭昭在白鹿書院里,雖算不上人見人愛,卻也是個知進退懂禮儀的孩子,夫子還贊過他懂得禮讓。怎的見了鄭舒便次次都鬧出許多事來。”
輕輕一笑,宴明瑯似乎是真的疑惑,她輕輕推了推身側的昭昭,“對了,你身上怎么也打濕了?”
“宴家小公子就是不一般,見著小郡主落水之后,便急急忙忙地下水去救。”
那乳娘見似乎雨過天晴,便笑著解釋起了當時的情形,“鄭家小公子當時似乎是被嚇到了,一直愣在原地,倒是宴家的昭昭反應到是快,一個猛子跟著扎了進去。”
雖然最后小郡主不是他救起來的,但是這番作為實在是令人感到敬佩,乳娘順勢夸贊道:“將來宴家小公子一定會成為于江山社稷有用之人!”
“方才咄咄逼人,非要宴家給你一個交代,連王妃都沒說什么。如今查出來,不是昭昭所為,相反,昭昭還為鄭舒的行為兜底。”
李夫人是個喜歡落井下石的,她見鄭夫人吃癟,忍不住輕輕捂住嘴笑出聲來,眼中滿是看好戲的神色,“要我是明瑯,吃了這樣的委屈,非要好好地拿著你說一通道理不可!”
“好了!別說了。”
萬萬沒想到這件事鬧到最后竟是一通烏龍,鄭婉儀的臉色有些難看,她這個女兒來得艱難,身子嬌弱,這些年費盡了心思才養出了些起色,卻因為鄭舒的頑皮落水若不是鄭舒是自己的娘家侄兒,她早就好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