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
顧衡不太開心：“七姐姐篁園不比宮里，這里自有規矩，飯點的時候不用膳，過了飯點就沒東西吃了，有什么話不能等著吃完飯再說？”
篁園這個規矩倒是真的有。
過了飯點，除了茶水和瓜果，是真的不會上點心零嘴兒。
宴昭昭這幾日練武，餓得快，園子里又沒點心，宴知秋專門叫丁香八角去景山集市上買回來的點心。
宴昭昭又挑嘴，不愛吃這些尋常的點心，那便只能在用膳的時候多吃了，這倒是無形中解決了這小子挑食的毛病。
宴知秋便覺得這個法子很好，決心等回了京城之后，也在府上推行這個規矩。
顧婉茹沒想到顧衡滿心里惦記著吃，怔怔地道：“九妹妹，我是特意來找你說說話的，你就不能先聽我說完？”
“你說你的，我聽著呢。”
顧衡又重新把碗筷奪了回來，她低頭嘆了一口氣：“七姐姐，你不餓嗎？我哥哥說，人要吃飯，才有力氣和精神去做別的事，才能活得更好，你看明瑯姐姐，為什么明瑯姐姐長得好看？就是因為明瑯姐姐能好好吃飯。”
宴明瑯忍俊不禁，臭丫頭，怎么又把話題繞到她身上來了？
顧婉茹看了看宴明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她訥訥地道：“是我疏忽了。”
屋內總算安靜下來。
這餐飯吃得宴明瑯滿足極了，她已經看出來了，顧婉茹是個比汝欣要難纏的人，要是被他纏上，裴霽可就輕易甩不掉了。
飯畢，顧婉茹又想把話題引到王嬤嬤身上來：“九妹妹，我心中實在是惶恐，我真的怕惹得九妹妹不開心，也落得跟王嬤嬤一個下場”
顧衡不耐煩了：“你看我像是個傻子嗎？”
顧婉茹一怔：“自然不是，九妹妹冰雪聰明，怎么可能是個傻子呢？”
“那你覺得你自己是個傻子嗎？”
“這我我大概也不是吧”
顧衡笑了：“你不是傻子，做不出王嬤嬤這樣的事來，我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叫侍衛殺一個公主？既然你我二人都不是傻子，那就干不出這樣的傻事來，你放心地在篁園住下吧，這里景致可好了。”
這個應答妙極了，宴明瑯又想給顧衡鼓掌了。
能干出單槍匹馬闖皇城縱橫京都罵皇帝這種事的小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
顧婉茹被嗆得說不出話，淚珠子凝在眼角，欲落不落，真是好一副我見猶憐的美人模樣。
連宴明瑯都忍不住要心軟了，不知裴霽見了會怎樣。
她正想著裴霽，馮也就來了。
宴明瑯擔心宴昭昭出事，忙迎上去：“是昭昭淘氣了？”
“這倒不是，”馮也笑道，“是我家世子請縣主過去，商議小公子接下來要學何兵器。”
宴明瑯有些納悶，這個也要跟她商議嗎？
她還以為裴霽全權包了呢，昭昭才學了幾天啊，馬步都才將將扎得穩當一些，這便開始用上兵器了么？
這不是揠苗助長嗎？
裴霽此人果然不能做人家先生。
既然要去見裴霽，順道便把要送裴霽的拜師禮帶上。
“縣主要去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