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遠(yuǎn)侯府將為尋回的嫡女舉行認(rèn)祖歸宗儀式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掠過京都的大街小巷。
城南的茶館里,說書先生剛敲醒醒木,底下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追問,
“先生,您昨兒說靖遠(yuǎn)侯府明明就有個(gè)嫡小姐,今兒怎么又說要認(rèn)嫡女?”
說書先生捋了捋山羊胡,滿是神秘地說道,
“各位有所不知啊!當(dāng)年侯夫人生育時(shí),本就在外亂作一團(tuán),后來只對外說誕下一位小姐,也就是如今的蘇棲棠小姐。誰承想,竟是一對雙生女,另一位小姐蘇明月早年被歹人擄走,直到近日才尋回!”
這話一出,茶館里瞬間炸開了鍋。
穿青布長衫的秀才搖頭晃腦,
“嘖嘖,雙生女離散又重逢,這要是寫進(jìn)話本,定能賣個(gè)好價(jià)錢!只是不知這兩位小姐,品性如何?”
旁邊穿綢緞的富商子弟嗤笑一聲,
“品性?我聽說那蘇棲棠小姐眼盲,卻深得侯府少爺蘇辜野的寵愛。這新找回來的蘇明月,據(jù)說是在鄉(xiāng)下長大的,怕是連基本的規(guī)矩都不懂。往后侯府里,有的是好戲看!”
茶館外的巷子里,挑著菜擔(dān)的小販也在跟買主閑聊,
“你聽說沒?靖遠(yuǎn)侯府要認(rèn)嫡女了,聽說還要請宗親長老,陣仗大著呢!我猜啊,定是那位鄉(xiāng)下回來的小姐想搶嫡位,侯府這才不得不辦儀式!”
消息像潮水般蔓延,連宮里的宮女們都在私下議論。
而此刻的靖遠(yuǎn)侯府海棠院,卻透著一股難得的寧靜。
蘇棲棠靠在鋪著軟墊的藤椅上,指尖輕輕按著太陽穴。
昨夜的頭疼比往日更甚,像有無數(shù)根細(xì)針在太陽穴里扎著,折騰得她幾乎沒合眼。
眼下的黑眼圈重得很,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連嘴唇都沒了血色,看起來倒是像大病初愈的模樣。
端著剛溫好的藥碗走過來,杏兒小心翼翼地遞到她面前,看著自家小姐滿是心疼,
“小姐,快把藥喝了吧。這兩副藥喝完,您終于可以說話了,絕不會(huì)讓人看出破綻。”
蘇棲棠接過藥碗,鼻尖縈繞著苦澀的藥味,她微微蹙眉,卻還是仰頭將藥一飲而盡。
溫?zé)岬乃幹^喉嚨,留下淡淡的回甘。
她放下碗,聲音還有些沙啞,
“若是真喝了那加了天南星的安神湯,哪是喝兩副補(bǔ)藥就能解決的?昨天憋了一天沒說話,可真是難受壞了。早知道這樣,昨日就該直接開口拆穿她,省得演這出戲。”
杏兒拿起帕子,輕輕擦去她嘴角的藥漬,
“小姐,您可別這么說!昨兒我看著安兒被踹得口吐鮮血,那蘇明月被少爺打得趴在地上哭,那模樣別提多解氣了!要我說,就該讓她們多受點(diǎn)教訓(xùn),省得總想著害您!”
蘇棲棠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呀,可真是個(gè)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不過話說回來,昨日多虧了你機(jī)靈,及時(shí)攔住了去請大夫的小廝,不然我的戲可就演不下去了。”
杏兒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這都是奴婢該做的!再說了,這都是小姐教得好,奴婢只是照著小姐的吩咐做而已。”
兩人正說著話,院外突然傳來小廝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他的通報(b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