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姜嘉榮說話的時候，頭雖然一直低著，但姜鈺看到了他一直抖動的眼皮。當時他的手也握成了拳頭。這都是心虛緊張的表現(xiàn)。
他被打的時候也沒見這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剛才他說謊了。那么，姜嘉榮為什么要說謊？他參與了設(shè)計姜承業(yè)？
那可是他親爹，而且，姜承業(yè)販私鹽的罪名一旦成立，楚國公就是人脈再廣，也擋不住皇帝的震怒。
并且，人脈越廣皇帝就越懷疑，一般市井小民販私鹽可能是為了生活，但若是楚國公這樣的老牌權(quán)貴販私鹽，是為什么？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造反。
楚國公府倒了，姜嘉榮這個楚國公府的大少爺，能有什么好處？
姜鈺想不通。
而楚國公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姜承業(yè)說：“你接著說。”
姜承業(yè)扭頭看姜嘉榮，這個時候他是怨姜嘉榮的，若不是他在自己跟前提買船的事情，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禍事。
“嘉榮跟我說想買船，但是沒有銀子，還跟我說運輸多掙錢。”姜承業(yè)道：“那幾日，我手里缺銀子，跟怡芳要，怡芳數(shù)落了我好久，才給了我五十兩。我就想著，我若是自己能掙銀子，就再也不用看怡芳的臉色，就答應(yīng)了買船。”
楚國公氣的手又開始顫抖，他問：“你的銀子是哪里來的？”
姜承業(yè)：“我我偷了怡芳嫁妝里的字畫和幾個古董花瓶。”
“啪！”
楚國公一個杯子砸在了姜承業(yè)的臉上，杯子在姜承業(yè)的額頭上，砸出一個口子后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我我怎么生了你這個孽障，咳咳咳”
楚國公又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姜鈺過去輕輕的給他順背，嘴里說：“祖父，您消消氣，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呢。”
姜鈺不想這么說，但事情緊急，這個時候楚國公絕對不能出事，所以必須讓他在心里鼓著一口氣。
楚國公深吸一口氣，道：“你接著說。”
姜承業(yè)跪在地上，額頭上的血順著鼻子往下流，但他哪里敢擦，連忙又道：“我我賣了那些字畫和古董，買了一萬多兩銀子，賣了陳家四條船。陳家大少爺把船上的人也給了我。
我怕偷怡芳嫁妝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就不敢讓人知道我買了船，就讓馮安跟船上的人接觸拿銀子。”
“蠢貨！”楚國公怒喝道：“那船在陳家的手里沒有生意，到你的手里怎么就有生意了？你又沒有跟人說你買了船。”
姜承業(yè)一臉恍然，他當時看到銀票只顧著高興了，根本就沒有想這事兒。現(xiàn)在想起來，他確實又被人下套了。
他猛然轉(zhuǎn)頭看姜嘉榮，綺夢樓是姜嘉榮帶他去的，船也是姜嘉榮提議買的，他這個親兒子在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