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恒這邊,等傳旨太監走了之后,承恩侯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看到還跪在地上的阮恒,走過去彎腰把人扶了起來。
“阮兄這次走了一步錯棋。”承恩侯嘆息一聲道。
阮恒撣了撣衣服上不存在的土,道:“我不想摻和到這件事里,把給忘了。”
沒說出的字是皇上兩個字,承恩侯自然是明白的。他走到一邊的椅子坐下,“這也是皇上要削弱各大世家力量的原因。”
大乾建國兩百多年了,兩百多年里,老牌世家大族勢力更加根深蒂固,同時也出現不少新的世家大族。這些新老世家不斷強大,皇家對他們的把控越來越弱,這是哪一個皇帝都不愿意看到的。
“這次確實是我失誤了,”阮恒嘆息一聲,“我這就去御書房請罪。”
承恩侯嗯了一聲,“阮兄請罪可以,但別要求主持姜鈺的考察。”
阮恒想了想,然后對承恩侯的提醒道謝。站在皇上的角度,他想讓姜鈺入朝堂嗎?恐怕是也不愿意的吧。
畢竟女子入朝堂的口子開了后,有不少隱患。但是楚國公對皇上有恩,又有太后在旁邊說情,恐怕皇上答應考核姜鈺,也是迫不得已。
現在有人也不想讓姜鈺入朝堂,正好合了皇上的意,皇上應該想要順勢而為。而他,既然已經讓皇上惱怒了,就沒有必要再得罪楚國公了。而且,誰知道這件事的背后有多深的水呢。
他起身往皇宮走,在門口碰到了回來的阮大公子,就聽他說:“那位公公說,皇上這次對父親很生氣。”
阮恒沉重的點頭,同時在心里想著以后怎樣彌補這次犯的錯。到了御書房外,他沒敢讓小太監通報,直接跪在了外邊,高喊:“臣有罪!”
御書房內的皇帝,聽到這個聲音就好似沒有聽到,阮恒一直跪到夜幕降臨,皇上也沒有召見他,當然阮恒也不敢起身。
直到二更的時候,皇帝看完了奏折,才跟太監總管趙福全說:“讓阮恒回去吧,好好休養。”
趙福全出了御書房,走到依然跪在地上的阮恒道:“阮大人,皇上說了讓您回去好好休養。”
好好修養四個字,讓阮恒的心一顫。若是讓他修養個一年半載,吏部尚書的官帽還會不會在他的頭上?
“皇上,臣有罪,臣有罪。”阮恒雙頭伏地砰砰砰的磕頭,直到額頭上見了血才聽到了里面皇上的聲音,“滾進來!”
阮恒如蒙大赦,趕緊起身彎著腰進了御書房,然后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皇上,臣有罪,請皇上恕罪。”
皇帝站在桌案后面,目光沉沉的看著他,“你有何罪啊?”
阮恒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嘴里說:“身為臣子不能為皇上解憂。”
“啪!”
一個茶杯摔在了阮恒的身前,“你的罪只是不能為朕解憂?朕的二品大員,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被一個毛賊嚇病了,若是以后朕、大乾遇到生死存亡,你還不被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