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名?”
青衣文人喃喃自語,“我怎么感覺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呢?在哪里聽過?”
“之前的朝廷邸報!”
韓昌黎提醒道:“有一期邸報,他一人三篇文章,占據了八成的頁面!”
“就連太學主的一篇文,都被壓縮到了角落!”
“哦!”青衣文人恍然大悟。
“就是那個提出牡蠣建橋之術,還有水泥制造之法的小家伙。”
“有一說一,我看了那幾篇文章,頗有感觸,天生的墨家圣體。”
“恐怕不只是墨家!”太學主目光飛快掃過手上的策論,輕輕一嘆。
“要說文筆造詣,他還有些稚嫩,可這些想法,卻絕對是利國利民之術。”
“青苗法、保甲法、一條鞭法、攤丁入畝、火耗歸公、改土歸流”
“每一條都抽在我北漢朝廷的痛點之上,這是富國強兵之利器啊。”
“有你說的這么神?”青衣文人似乎有些不信,從他手上搶過策論。
目光一掃,頓時表情呆滯。
“這這”
青衣文人的手都在發抖,眼睛中更是迸發出精光,上面的每一個字,都讓他頭皮發麻。
渾身的汗毛都顫栗了起來。
“這我只恨他晚生了二十年,如果當年與我并肩作戰,絕對是變法大將!”
“早生二十年,跟著你們一起被貶嗎?”韓昌黎不屑地笑了笑。
“你自己什么水平,自己應該清楚,不要去碰瓷人家,還往自己臉上貼金。”
“還有你剛才說他的文筆造詣不咋樣。”
韓昌黎看向太學主,“還記得前兩天的白虹貫日嗎?也是他寫的。”
“這是他的雜文試卷,你看看吧!”說著,韓昌黎又拿出幾張試卷。
太學主看過之后,表情復雜,轉頭給了青衣文人,青衣文人癱坐在椅子上。
“好了好了,這小家伙的事情,后面再說吧,先看看天之木鐸的事情。”
韓昌黎似乎對他們的驚訝早有預料,搖了搖頭,看一下面前的銅鐘。
木鐸并不是說以木頭制作的鐘,而是銅鐘以木為舌,是專門用來傳達政令的響器。
這口鐘名為天之木鐸,本身是源自于孔子當年的一個稱呼。
當時孔子傳教,就有人說“天將以夫子為木鐸”。
意思就是說,上天將孔子作為傳達政令的銅鐘。
而這口天之木鐸,就是當年孔子得到之后,隨身攜帶的一只銅鈴所化。
其中蘊藏著孔子的大道,更是當今儒家所有人共尊的圣器之一。
專用于鎮壓文廟。
“好!”
青衣文人放下兩份稿紙在旁邊,然后三人按照三才之位,站在天之木鐸的旁邊。
隨即,手中浮現出迷蒙清光,同時涌入天之木鐸內部,頓時豪光萬丈。
不過三人有意而為之,早已用浩然正氣屏蔽此間景象,外界倒是不得而知。
片刻后,天之木鐸的下面出現一方法陣,光華璀璨流轉,緩緩浮現出一個黑色木雕。
“你們三個龜兒子,叫姑奶奶出來干什么?”黑色木雕中響起一道略顯滄桑的沙啞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