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名抿了抿嘴,“你再跟我描述一下當時的人員,和你對質的人。”
“好。”
宋懷恩點頭道:“當時到場的,除了都督府的左司馬以及都督府侍衛,其余都是我的人。”
“包括除了袁德泰以外的另外一位滄州副總管,以及總管府的長史、司馬、主簿!”
“另外滄州六營的六位將軍,以及他們每人都配備的兩位副將。”
沈無名皺眉道:“統一說辭嗎?”
“對,說法都一樣。”
宋懷恩重重點頭:“甚至我麾下主簿負責登記陣亡將士,當時還給我看過。”
“因為登記的名單是以官職高低排序,如果有袁德泰,一定在第一個。”
“因為他的職位僅次于我。”
“可事實上,我清楚記得上面沒有袁德泰,他當時跟我一起看的。”
“但對質的時候,主簿拿出了名單,第一個就是袁德泰,為了救我被慕容千山斬碎。”
沈無名下意識問道:“有沒有可能造假?”
“不可能。”宋懷恩搖了搖頭,“這上面有我的簽名和蓋印!”
“就算他們能模仿,也不可能偽造我將印攜帶的國運!”
國運就是最好的防偽標識,無論是圣旨,又或者是都督府調令之類的。
哪怕就是縣令手中的官印,蓋下去之后,都沒有任何人能夠偽造。
“那你和袁德泰交往的過程中,有沒有什么物證?還有你和楊都督通信的飛符呢?”
“都有,都不在了。”宋懷恩苦笑了一聲,“甚至我去了袁德泰的營帳。”
“但是袁德泰的東西都跟開戰之前一樣我清楚記得,他當時受傷沒死。”
“他的毯子沾滿了血跡,我后面還讓人幫他丟掉,重新換了一床。”
“可事實就是他營帳里面,依舊是沒有換掉的那一床,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
沈無名點了點頭,“那現在就是說,最大的可能,就是你被篡改了記憶。”
“也意味著你真的背叛了朝廷,投靠了燕國!”
沈無名嘆了口氣,宋懷恩也嘆了口氣,旁邊的宋南燭眼中蓄滿淚水。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宋南燭抓住囚車的柵欄,“是燕國人殺了娘親,你怎么可能投靠了燕國?”
“我也不知道”
宋懷恩頹然地癱倒在囚車上,而沈無名只是皺眉思索,想了許久。
“不對,不對”
沈無名突然靈光一閃,“一定不是這樣的,肯定是哪里有問題。”
“如果你真的投靠了燕國,那為什么還要坐以待斃?你這套說辭騙不過朝廷。”
“另外,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人為什么要刺殺你?圖什么?”
“是啊,圖什么”宋懷恩喃喃自語,“他出現之后,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宋懷恩被抓了?而且恩公還去救他了?”
中山郡城的一處小院中,蘇小小慵懶地睡在躺椅上,臉上帶著倦意。
但就是這種微醺的感覺,卻讓空氣中都充滿了一種讓人迷醉的氛圍。
而蘇小小面前,小狐貍點點頭,雙手捧著一張紙遞給了蘇小小。
“姐姐,你自己看!”
蘇小小接過之后,眼中泛起粼粼秋波,“挺有意思的嘛。”
“那或許,我報答恩公的機會來了,跟奶奶說一聲,我要離開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