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儒釋道這樣的大流派,也往往對蠱家敬而遠之,就是這個原因。
沈無名眉頭輕皺,“直接把那個蠱蟲挖出來不行嗎?”
“不行!”x2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郭子榮的,另外一個就是琵琶。
琵琶又從竹筒里面鉆了出來,“子蟲早就寄居在他的心脈之中了!”
“這種寄居,不是你們想的那種攀附其上,而是融為一體。”
“你殺死蠱蟲的瞬間,也就意味著把他的心脈給徹底斷了。”
與此同時,王家內院。
王家家主王倫正站在一個須發皆白的老人身邊,老人目視遠方,覆手而立。
“大哥!”
身為當朝晉國公、王家家主、第七境強者的王倫,在老人的身邊卻很是恭敬。
“說!”
老人沒有回頭,目光渾濁,仿佛老眼昏花一般,渾身都沒有多少精神氣兒。
可就算如此,站在那里的時候,也像是一頭病虎在虎踞山頭。
王倫微微彎著腰,“老祖宗的意思,是想讓你去朝廷一趟!”
“這一局,我王家的勝負猶未可知,總不能拼死一搏吧!”
“所以總需要保存一脈后人,不管最后如何,我王家雖有盛衰之變,卻無生滅之危!”
老人緩緩轉身,抬了抬眼皮,眉宇間就像老樹皮一樣皺著。
“你說你們折騰什么呢?好好的待著不行嗎?非要跟那個女人扳手腕!”
老人的語氣雖然平淡,卻透出些許不耐煩的意思,王倫的頭彎的更低了。
可即便如此,王倫也沒有認可老人的說法,而是凝重著語氣。
“大哥,你說的雖然對,但我們終究不能坐以待斃,今日退一步,明日退一步,再將來呢?”
“可能呂飛熊來了之后,我王家只是喪失了對并州刺史衙門的控制權。”
“但若是不管,將來可能地方州郡都會逐漸被朝廷的人接手。”
“再到三十年后,五十年后,可能我王家就只有一個晉國公府的名頭了!”
如今的晉國公,只是王家家主的代名詞,晉國府卻無法代表王家。
可在未來,就不一定了。
但身為晉國公的王倫,并不想看到晉國府代表王家。
因為那意味著,從此往后的王家,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煊赫權勢。
老人嘆了口氣,“罷了罷了!”
“王家終究不是我一個人的王家,我的想法,也終究不能代表王家的意志!”
“既然是老祖宗吩咐,那我王導,就走這一遭又如何?放心好了。”
“要我帶什么人走,都提前準備好,明日,我就親自去并州刺史府!”
這位老人,赫然就是之前的并州刺史王導。
如今雖然已經歸隱,但身上還有一個金紫光祿大夫的頭銜。
“拜托大哥了。”
王倫認真道。
王導搖了搖頭,伸出粗糙且粗大的雙手,握住了王倫的肩頭。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唯獨老祖野心太大,你又在這風波之中!”
“你的生死想必已置之度外,唯獨血脈后人,分一半給我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