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的地底之下,表層是風(fēng)化之后的沙子,下面還有泥土。
而荒原的基底,則是密密麻麻的岫巖,極為結(jié)實,隔絕外界。
但無人能想到,在這岫巖之中,卻有人以極大的手筆,開辟出一方地宮。
表面上看,只是荒原。
但地宮之下,卻是亭臺樓閣,應(yīng)有盡有,廊腰縵回,檐牙高啄。
甚至還有著一條地下河穿插而過,其中光景,與外界幾乎無異議。
此處無法接收到陽光。
可卻有人以墨石為能源,以陣法為骨架,造出了一方人工的太陽。
此時,太陽灑落著郁郁光輝,籠罩在地下河之上,仿佛流金一般。
地下河的邊上,還建了不少的欄桿,隔三差五,還有著石臺子。
此時一方石臺之上,正放著一個躺椅,四下有人焚香煮茶。
躺椅之上,是一個面容慘白,幾乎看不見丁點血色的年輕人。
他的皮膚特別特別白,白的透光,幾乎能夠看到皮下的毛細(xì)血管。
長發(fā)如瀑披散著。
此時穿著一身黑色的袞龍袍,劍眉星目,面如冠玉,可謂是美男子。
身上更是有著一股儒雅的氣度,輕輕搖曳著手上的折扇。
面前還插著一根魚竿,魚竿前方的魚線,距離水面還有著三尺之遙。
“殿下釣魚,怎么不把這魚鉤放下去,這怎么釣啊?”
依偎在他身邊的女子衣衫半解,透出無數(shù)風(fēng)流,卻是色而不淫。
此時目光柔柔望著孝陵王慕容千山,輕聲問道。
慕容千山繼續(xù)搖著扇子,目光卻盯著魚鉤,仿佛真的會有魚兒跳上來。
“你聽說過姜太公釣魚嗎?當(dāng)初姜太公的魚鉤,可是距離水面百丈。”
“我如今不過距離三尺,要是都釣不到魚,豈不是太廢物了些?”
慕容千山喃喃自語,眼中帶著些許笑意,似乎真的在等魚兒上鉤。
少女滿是不解,不過也沒有,只是目光怔怔地盯著慕容千山。
在她的心中,這魚能不能釣上來,又或者什么辦法,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能夠陪在慕容千山的身邊,那就已經(jīng)是極好了。
哪怕靜靜的看著慕容千山,這都是一種享受。
“魚來了。”
突然,面前的魚鉤抖動了一下,慕容千山的眼中也透出些許喜色。
“哪里有魚?”
少女看著水面依舊平靜無波,也沒有哪個魚兒太蠢,躍出水面來咬鉤啊?
“哈哈哈。”慕容千山輕笑一聲,“魚兒不在這水下,而在這地上!”
“地上?”少女若有所思,“莫不是狗皇帝的人追殺過來了?”
“那咱們要不要先行撤離,現(xiàn)在”
少女也知道慕容千山身上的故事,但她從未想過離開。
因為有故事的男人才迷人。
而像慕容千山這樣的男人,更是讓人迷得昏頭轉(zhuǎn)向。
哪怕明知道自己被迷住了,但少女也不愿意醒來。
“不是我那位皇叔,而是一位老朋友了,交手過很多次。”
慕容千山喃喃自語,“說起來,年輕一代,只有他配當(dāng)我的對手。”
雖然兩人從未見過面,但是慕容千山心中卻有一種直覺。
那就是年輕一代,只有沈無名,才配與自己交手。
其余人哪怕是南唐那位太子,又或者北漢的那些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