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謙見虞正南神色坦蕩,心中怒火漸消,哼哼兩聲沉默了。
眼看氣氛尷尬,譚老夫人不停的朝著譚謙使眼色,并道:“國公爺是個有孝心的,專程來看我這個老婆子,還帶了一根上等人參,各種補品,你作為主家,怎能不盡一盡地主之誼?”
在譚老夫人的指使下,譚謙緩了三分臉色,和虞正南對視了一眼,二人不約而同起身離開。
人一走,譚老夫人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么多年了,你父親還沒放下,你舅舅也不是存心要為難你父親,只是心里還有口氣?!?/p>
最疼愛的妹妹死在了虞家,他如何不惱?
虞知寧都明白,緊接著又將許玉慧的所作所為解釋了一遍,生怕再有人搗亂,誤了父親的名聲。
譚老夫人恍然:“原來如此,阿寧,這樣的人確實配不上你父親。你做得沒錯。”
傍晚
從譚家離開,虞知寧嗅到了父親身上的酒氣,臉上并無傷,神色正常,她松了口氣。
惹得虞正南不禁笑:“你舅舅又不是個粗人,還能動手不成?為父是個將軍,豈會吃虧?!?/p>
父女兩幾年不見感情絲毫不受影響。
正說笑著往里走卻聽府上管家一臉凝重的迎上前,低聲道:“桐哥兒不小心跌入后花園的池子里,被嗆水,請了大夫來,人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聞言,虞正南的臉色驟沉,疾步趕去了薔薇院。
身后虞知寧快步跟上,到了薔薇院就聽見撕心裂肺的哭聲。
“桐哥兒,你快醒醒啊。”
“桐哥兒……”
哭聲悲拗,令人不禁也跟著傷感。
虞知寧瞥了眼春芽,春芽立即上前低聲道:“午后桐哥兒趁人不備偷偷跑出去了,許娘子一直在院子里也沒發現,是外院小廝發現了桐哥兒落水,將人送回來?!?/p>
她了然,進了內室看見許玉慧正跪在地上大半個身趴在榻上,牢牢握住了桐哥兒的手,小小桐哥兒渾身濕淋淋的,臉色慘白,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
她皺起眉。
“怎么沒讓大夫瞧?”虞正南沉聲問。
這也是虞知寧疑惑之處,算算時間也有一個多時辰了,濕淋淋的衣裳沒有被換下來,連大夫也不許靠近么?
許玉慧聞聲回頭,赤紅雙眼瞪著虞正南:“誰也不許靠近我的桐哥兒,休要奪走,既國公府容不下我們孤兒寡母,我們走就是了,何必要對這么小的孩子下毒手?”
虞正南皺起眉:“你胡說什么?”
“我沒有胡說,是有人親眼看著一個小丫頭引走了桐哥兒,趁人不備將桐哥兒推入水中。”
許玉慧說罷沖著虞知寧看去,那怨恨的眼神絲毫不遮掩。
不知為何虞知寧眼皮跳了跳隱隱有些不安。
“阿寧,你也太糊涂了。”
三夫人金氏進了門,手里捏著帕子不停嘆氣,轉而對著虞正南說:“大哥,這許娘子帶著孩子也不容易,孩子就是為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再說一個四歲的孩子,怎能下如此狠手?”
虞正南聽得云里霧里。
“兇手捉到了,是阿寧身邊的清靈!”金氏嘖嘖兩聲:“小丫頭趁人不備哄走了桐哥兒,將人帶到水邊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