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沙聽后一怔，他沒有料到云莫離會問出這么一句話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云莫離，什么都沒說，接著又把視線定格在遠(yuǎn)方。對于蛇蝎女，他毫無任何感情可言，當(dāng)初故意放她走，是因?yàn)樽R破了她的詭計而放長線釣大魚。雖想回答，但又害怕答了這句后云莫離接下來可能還會問的問題。人雖本過客，但有千千結(jié)。楚懷沙心中的結(jié)就是對云莫離那一份剪不斷、理還亂的執(zhí)愛。云莫離在一旁期待了半天，但都沒見楚懷沙回應(yīng)，便開始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嘀咕起來：“他是猶豫了嗎，怎么不說話了？難道這么不禁逗嗎，不會生氣了吧？”于是，她試探性地揪了揪楚懷沙的衣角，小聲問道：“師傅，你咋不說話了？”楚懷沙沒有回應(yīng)她，更沒有打眼看她，其視線依舊定格在遠(yuǎn)方，儼然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真的是，這么小心眼兒，如此就生氣了？”云莫離撇了撇嘴，心里道。隨即轉(zhuǎn)念又一想：“生氣就生氣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氣死他才好呢，省得我自己親自動手。”“不喜歡。”楚懷沙突然道。“那你喜歡誰？”云莫離不假思索，順嘴脫口而出。此話剛說出口，她連忙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心里一陣抓狂：“我這是在干嘛呀，干嘛問他這個，想找死是嗎？”云莫離偷偷地用眼睛去瞄楚懷沙，想看看他究竟會有什么反映。她本與楚懷沙已恩斷義絕，但不知怎的，卻又想知道自己在其心中的位置。與此同時，這看似不經(jīng)意間的一句問話，愣是狠狠撞擊了楚懷沙內(nèi)心深處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他張了張嘴，并沒說什么，而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血?dú)庠诜v，一股沖動由心而生，他想愛。但是他做不到，之前做不到，現(xiàn)在也做不到，未來更做不到。他能做的，惟有以師傅的名義默默守護(hù)在她身邊，如此就好，他必須克制住自己的貪心。“沒有。”他淡淡道，但是沒人能知道這云淡風(fēng)清的背后是怎樣的波濤洶涌。“哦，哦。”云莫離尷尬地回道，同時心底驀然升出一種失落。因?yàn)樾牟辉谘桑颇x沒注意腳下的路，故此一不小心踩進(jìn)了一個小土坑。“哎呦！”云莫離吃痛，差點(diǎn)兒摔倒，但好在楚懷沙出手迅速，一把拽住了她的衣領(lǐng)。“毛毛草草，何時能改？”楚懷沙皺起了眉頭，心疼地斥道。但云莫離并未感受到這份來自于他的心疼，而是正了正衣襟，心里不滿道：“咋總拽人領(lǐng)子，我又不是小狗。”“你還能走嗎？”楚懷沙見云莫離沒吭聲，繼續(xù)道。“能。”云莫離沒好氣兒地道，說完便一瘸一拐地走在楚懷沙的前面，邊走邊在心里吐槽道：“老娘就是爬，也不用你幫忙，哼！”“啊，你——”云莫離突然只覺腳下一空，整個人瞬間翻了半半圈，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直接被楚懷沙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夾在了胳膊下。“別亂動，亂動就把你扔出去。”楚懷沙的嘴角勾起一抹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