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谷的清晨,第一縷陽光剛越過谷口的山梁,就被炊煙裹著暖意。張嬸在灶臺前烙麥餅,香味飄到青石板路上,引得幾只麻雀落在窗臺;孩子們背著小竹簍,往谷后的草藥坡跑,手腕上都系著和阿禾同款的紅繩——那是模仿玄鱗蛇幼蛇的“守護結”。
阿禾坐在玄鱗蛇墓碑旁的石凳上,指尖輕輕點著纏在手腕上的幼蛇。幼蛇已比初見時長了半寸,鱗片的金光更亮,正好奇地舔舐她掌心的龍鱗碎片(從之前蛇尸上留存的)。“今天去看看鎮魂鼎吧?”阿禾輕聲說,幼蛇立刻蹭了蹭她的指尖,像是點頭同意。
林硯提著剛磨好的伏羲劍走過來,劍鞘上系著村民送的平安符:“老周說鼎身的符文得再加固一遍,我們一起去。”兩人往望月臺走,路過谷口時,守脈人們正教村民練基礎的護脈拳——這是從《古蠱宗護脈典》里摘出的簡易招式,能強身避小蠱。
望月臺上,鎮魂鼎泛著溫潤的青銅光,鼎身上的雙脈符文在陽光下若隱若現。老周正拿著絹布擦拭鼎眼,見兩人來,笑著遞過一本小冊子:“這是整理好的護脈口訣,以后谷里的孩子都能學,咱們的護脈使命,也算傳下去了。”
阿禾將幼蛇放在鼎沿,幼蛇順著鼎身爬了一圈,鱗片蹭過符文時,符文突然亮起微光——像是在和龍氣呼應。“它在幫鼎加固呢。”林硯驚訝地說,只見幼蛇吐了吐信子,一道細小的龍氣注入鼎眼,鼎身的光瞬間更盛,連谷里的風都變得更清爽。
午后,孩子們圍著阿禾,遞來剛采的野果:“阿禾姐姐,讓小玄鱗陪我們玩好不好?”“小玄鱗”是村民給幼蛇起的名字,既念著舊玄鱗蛇的恩,也盼著新蛇的守護。幼蛇似乎聽懂了,從阿禾手腕滑下,纏上一個孩子的竹簍,引得眾人笑作一團。
林硯和老周坐在不遠處的石亭里,翻看著《古蠱宗護脈典》的最后幾頁。老周指著一段文字說:“這里寫著,古蠱宗的護脈者,每年會在谷外種‘鎮邪草’,能防蠱氣靠近。咱們明天也種一片吧?”林硯點頭,目光望向谷外的青山——那里曾是戰場,如今只剩綠意盎然。
傍晚時分,夕陽將寒月谷染成暖金色。阿禾、林硯帶著小玄鱗,和村民們坐在谷中的大槐樹下吃飯。張叔端著酒碗站起來:“敬玄鱗蛇,敬守脈人,也敬咱們平安的日子!”眾人舉杯,碗沿碰撞的聲響里,小玄鱗纏上阿禾的肩頭,對著夕陽吐了吐信子,鱗片泛著和晚霞一樣的光。
夜深后,望月臺的鎮魂鼎仍亮著微光,小玄鱗趴在鼎沿,像個小小的守護者。阿禾和林硯站在鼎旁,看著谷里的燈火,輕聲說著話。沒有了蠱神的威脅,沒有了叛脈者的追擊,寒月谷的夜,只剩下蟲鳴和晚風——這是他們曾拼盡全力守護的平靜,如今終于成了日常。
老周曾說,護脈不是一時的戰斗,是長久的陪伴。而此刻,小玄鱗的龍氣、雙脈的傳承、村民的笑臉,都在訴說著:這場跨越生死的守護,從未結束,只是換了一種更溫柔的方式,繼續在寒月谷里,一年又一年地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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