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氣泉邊的新鎮邪苗剛長到半尺高,谷后的藥田就傳來張嬸的喊聲。阿禾和林硯趕過去時,只見幾株老參的葉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黃,根部還纏著細細的銀線——那是蠱蟲的痕跡。
“是蝕心蠱的幼蟲!”老周拄著拐杖趕來,翻開辨蠱圖譜,“這蟲專啃藥根,還會順著土縫往谷里爬。”狗蛋背著木劍跑在最前面,小玄鱗立刻纏上他的手背,尾巴尖對著發黃的參葉一點,葉片上瞬間顯出淡紅色的蟲道。“我看到了!”狗蛋指著土縫,“蟲在這兒!”
林硯立刻教他用“引蠱訣”:“掌心貼地,想著‘引’字,讓龍氣把蟲勾出來。”狗蛋按他說的做,小玄鱗的龍氣順著他的掌心鉆進土里,很快,一條細如發絲的銀線蟲被逼得從土縫里鉆出來,剛露頭就被阿禾用鎮邪花瓣捏碎——花瓣的香氣一沾到蟲身,蟲立刻化作黑水。
張嬸松了口氣,指著藥田外圍:“多虧新種的鎮邪苗,蟲沒爬遠。”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藥田邊的鎮邪苗葉片泛著淡綠光,銀線蟲一靠近就被光彈開。小玄鱗游到苗間,尾巴掃過每株苗的根部,龍氣注入后,苗葉的綠光更盛,像給藥田圍了層密不透風的屏障。
午后,老周把辨蠱圖譜交給狗蛋:“以后你每天帶其他孩子來藥田,認認常見的蠱蟲痕跡。”圖譜上畫著各種蠱蟲的形態和對應的破解方法,狗蛋看得認真,還讓小玄鱗在每種蠱蟲旁邊印上龍氣標記——這樣其他孩子一看就能記住。
鄰村的漢子又騎馬趕來,這次是來送謝禮的:“自從用了鎮邪花瓣水,村里再沒鬧過蠱蟻!”他還帶來了幾袋新收的小米,“這是自家種的,給孩子們補補。”狗蛋立刻湊過去,把辨蠱圖譜遞給他:“大叔,要是再看到這種銀線蟲,就用鎮邪苗的葉子煮水澆地。”漢子接過圖譜,連連道謝。
傍晚,孩子們跟著狗蛋在藥田練習辨蠱。小玄鱗成了最好的“教具”,只要遇到有蠱跡的草藥,它就會用尾巴點出位置,引得孩子們爭著用剛學的口訣試手。阿禾坐在田埂上,把今天的辨蠱經過畫進護脈冊,林硯則在藥田外圍補種了幾株鎮邪苗,確保沒有遺漏的縫隙。
夜深后,狗蛋把辨蠱圖譜放在枕頭邊,小玄鱗蜷在圖譜上,尾巴輕輕搭在“蝕心蠱”的插畫旁。他摸了摸小玄鱗的鱗片,突然明白老周說的“護脈是日常”——不是只有打大仗才叫護脈,認得出蠱蟲痕跡,護得住一片藥田,幫得到鄰村的人,都是護脈的事。
阿禾和林硯站在藥田邊,看著鎮邪苗的綠光和藥田的燈火交織在一起。老周說得對,護脈從來不是一代人的事,是狗蛋這樣的新苗接過圖譜,是小玄鱗的龍氣陪著他們成長,是每個人都愿意為家園多盡一點力。這樣的日子,平淡卻踏實,就像藥田里慢慢生長的草藥,悄悄把守護的根,扎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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