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扶光和溫丹煙都相視一笑,只湛明洋聽后不大高興:“誰說我們會死,自古以來邪不壓正,依我看,我們能順利出去,傷都不會有。”
丁扶光指著他的胳膊促狹一笑,湛明洋下意識捂住胳膊辯駁道:“這個不算。”
四人打趣一番,氣氛松快起來。
丁扶光看向鄭灼月,正色道:“小師妹,莫想那么多,只管去做,我們盡人事,聽天命。”
他們三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相信自己,這讓鄭灼月心中泛起一絲異樣。
無論是前世今生,她都堅信,這世上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她一個人前行太久,即便是在弟子眾多的天照宗內,她也完全是獨來獨往。
同伴這種東西,她一直不曾擁有,也不想擁有。
可如今看來,同伴好似是個不錯的詞。
鄭灼月鄭重地點頭:“好,多謝師姐們信任我,我一定會盡力而為。只是當務之急,是先找到云師兄。”
“你可是在找你那,細皮嫩肉的師兄?”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四人循聲看去,只見那客棧的老翁出現在高塔頂端,沒人知道他在此處待了多久,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到這里的時候,他就在此處等候多時了。
湛明洋一見老翁便炸了毛:“你把我師兄拐去哪兒了!”
老翁嗬嗬笑著,“他現在應當,已經成為這殘月啼血冢的一部分了。”
四人聞言,深感駭然。
湛明洋雙眼泛紅,上前怒斥道:“你這老頭莫要胡說八道!我師兄乃玄水天驕,怎會那么容易被你算計!”
老翁笑聲愈甚:“便是玄水天驕,才配得上我這,渾然天成的殘月啼血冢。”
他顫巍巍伸出三個手指,“三百年了,三百年,終于叫我找到一個合適的肉身。”
老翁眼神陰毒,直直看向四人中的溫丹煙。
溫丹煙悚然一驚,下一刻老翁滲人的視線被擋住,原是鄭灼月站到她面前,擋住了老翁奸詐的視線。
“作為殘月啼血冢的靈識,你居然想奪舍。”鄭灼月冷冷睨著老翁。
老翁輕輕撣去身上的灰塵,“有何不可?這地方不見天日,滿是惡臭,你們待著也不舒服,卻要要求我老老實實待在這兒?”
丁扶光冷哼:“你本就是邪物,存活至今已是上天不開眼,怎能讓你降臨人間。”
“邪物本身竟還會嫌棄自己,有點意思。”
鄭灼月口中嘲諷不斷,左手卻在身后朝幾人打手勢,右手則暗自蓄力,喚出一道火苗。
丁扶光和湛明洋會意,給溫丹煙遞去一個不必動手的眼神,隨后快速將自身靈力傳給鄭灼月。
幾乎是兩人動手的同一時間,老翁察覺出他們的動機,抬手打出一道黑霧,襲向四人。
一道寒光閃過,溫丹煙拔劍破開黑霧,眼神凌厲:“想動我的同門,先過我這關。”
老翁眼睛一瞇,“籠中困獸,妄想掙扎。”
溫丹煙的身影瞬間閃開,露出被靈火包圍的鄭灼月。
“老頭,你太得意忘形了。”
“南離靈火,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