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牢出來之后,鄭灼月四人順手將路上的守衛(wèi)清理了,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地牢門口,鄭灼月突然抬手喊停三人。
“等等。”
丁扶光見鄭灼月往腰間的百寶袋拿什么東西,問她:“怎么了小師妹?”
鄭灼月掏出兩張羊皮,一張遞給丁扶光,一張遞給溫煙丹:“這是洲主府的地圖,你們拿著,別迷路了。”
這是她這幾日根據(jù)月傀的記憶畫下來的地圖,不過只是洲主府表面的地形,藏書閣內(nèi)的洞窟是她不知道的,這偌大的洲主府內(nèi),不知道還有多少藏污納垢的地方。
湛明洋湊過去看,好奇道:“你怎么連這個東西都有?”
鄭灼月神色如常:“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自然要熟悉熟悉地形。”
丁扶光毫不掩飾贊賞之色:“有了小師妹的這份地圖,我們做起事來要簡單不少。”
溫煙丹點點頭:“事不宜遲,我們快些行動吧。”
洲主府,正廳。
屬下來報,說鄭灼月等人越獄逃走時,黃含菱并不驚慌。
“逃便逃吧,左右逃不出這萬象花洲。”
她正對鏡描眉,臉上不知用了什么脂粉,慘白慘白的,詭異的胭脂紅在她兩側(cè)綻放,一雙眉毛長又細,眉尾高高吊起,看上去十分嚇人。
黃含菱靜靜注視著鏡中人的模樣,細白的指節(jié)撫過蒼白的面容,從眉骨到下頜,她摸到一處卷起的皮膚,干裂粗糙,驀的變了臉色。
身旁的侍女被她嚇了一跳,手中面盆掉在地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黃含菱輕輕瞥了她一眼,侍女被嚇得魂飛魄散,急忙跪在地上求饒:“小姐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姐饒命!”
黃含菱笑盈盈,手指挑起侍女的臉,她輕聲哄道:“這么害怕我?”
侍女抖如篩糠,嘴唇直哆嗦,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黃含菱臉上的笑突然落下來,她一巴掌打在侍女臉上,眼底兇狠畢露:“下賤東西!連句話都說不清楚,要你的舌頭做什么!來人!”
像是猜到自己即將面臨什么,侍女慌忙磕頭:“小姐我錯了!奴婢錯了小姐,求小姐饒我一命!”
“你根本不知道你現(xiàn)在錯在哪兒。”黃含菱冷笑一聲,“帶下去。”
侍女的哭喊聲一直傳了很遠,伴隨一聲慘叫,最后歸于平靜。
黃二從外面回來,剛好撞見這一幕。
他抿緊唇,進屋通傳:“小姐……”
“嗯?”
黃含菱斜眼看去,黃二斟酌一番,換了稱呼:“洲主。”
黃含菱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語氣都緩和不少:“二叔,祭祀準備得怎么樣了?”
“都已準備妥當,只差祭品。”
“那就好。”
黃二看著面目全非的黃含菱,眼中情緒復雜:“另外洲主,地牢里還剩了一個人。”
“哦?”黃含菱來了興致,“是誰?”
“天照宗掌門之女,唐枳。”
黃含菱放下胭脂,緩緩道:“是她啊,真是個率真的小姑娘,被家里人養(yǎng)得嬌蠻傲氣,不知天高地厚。”她緊盯著鏡中的美人面,“離祭祀還有些時候,二叔,我們?nèi)@位大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