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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有何苦衷 (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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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yǎng)心殿內(nèi),氣氛有些凝滯。

皇帝剛處理完慎嬪流產(chǎn)和珂里葉特氏下毒兩樁糟心事,眉宇間帶著倦色與薄怒。

魏嬿婉便是這時(shí),提著一盅溫補(bǔ)的黃芪枸杞雞湯,裊裊婷婷地走了進(jìn)來。

“皇上,”她聲音柔得能滴出水來,將湯盅輕輕放在案上,“臣妾聽聞前頭事忙,心里掛念得很。您龍?bào)w要緊,先用些湯水潤一潤吧。”

見她來了,皇帝緊繃的神色稍緩,嘆了口氣:“還是你貼心。”

他接過她親手舀的湯,喝了一口,暖意入腹,煩躁似乎也消散幾分。

魏嬿婉繞到他身后,纖纖玉指替他按壓著太陽穴,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唏噓:“臣妾方才來時(shí),聽宮人竊竊私語,說延禧宮那邊……真是駭人聽聞。”

“珂里葉特氏看著溫婉,怎會(huì)如此狠毒?慎嬪妹妹也真是可憐,好不容易盼來的龍?zhí)ァ?/p>

她絕口不提如懿,只將話題引向下毒者和受害者。

皇帝冷哼一聲:“蛇蝎心腸!已然查實(shí),就是那毒婦所為!朕已廢她為庶人,交給慎嬪處置!”想到失去的孩子,他臉色又沉了下去。

魏嬿婉手下力度更加輕柔,話鋒卻悄悄一轉(zhuǎn),帶著點(diǎn)不易察覺的委屈和醋意:“皇上動(dòng)這么大的氣……也是,到底關(guān)乎皇嗣。”

“只是……臣妾還以為,皇上是因?yàn)樾奶蹫趵抢喜胚@般煩憂呢。她一出來,皇上就急著去探望,如今延禧宮又出事……”

她這話說得極有技巧,看似吃醋抱怨,實(shí)則是在提醒皇帝:如懿一出來就惹事,而且您對她似乎過于上心了?

果然,皇帝皺起眉:“胡說什么!朕去看她,不過是念在舊情,看她是否真的性命垂危。如今看來,冷宮倒是沒磨掉她那些心思!珂里葉特氏與她情同姐妹,這次下毒,難保不是受她指使,想效仿當(dāng)年之事,替自己脫罪!”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huì)瘋狂滋生。皇帝原本因如懿服毒而生出的那點(diǎn)愧疚和憐惜,瞬間被“陰謀論”沖淡了大半。

原本想著她既出冷宮,好歹復(fù)個(gè)貴人位份的心思,也立刻煙消云散。

“傳旨,”皇帝語氣冰冷,“烏拉那拉氏,雖出冷宮,然朱砂舊案未明,又有指使他人毒害皇嗣之嫌,著冊為答應(yīng),非詔不得出延禧宮。令太醫(yī)好生醫(yī)治。”竟是連一點(diǎn)體面都不愿再給了。

魏嬿婉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惶恐:“皇上息怒,是臣妾失言了……臣妾只是……只是怕皇上又想起從前,心里沒了臣妾的位置……”她說著,眼圈微微泛紅,賭氣般別開臉。

這副小女兒情態(tài),看得皇帝心頭一軟,那點(diǎn)因延禧宮而起的怒火頓時(shí)轉(zhuǎn)成了對眼前人的憐愛,連忙將她摟進(jìn)懷里安撫:“又說傻話!朕如今心里裝著誰,你還不知道嗎?一個(gè)答應(yīng),也值得你吃醋?”

一番溫存軟語,輕易將皇帝的注意力從延禧宮拉回了永壽宮的溫柔鄉(xiāng)。

皇帝的愧疚之心,被魏嬿婉這番“解語”和“吃醋”消解得干干凈凈,只剩下對現(xiàn)下寵妃的疼惜和對“不安分”舊人的厭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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