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兩口手牽手。
出了山洞朝南走。
漫天風雪素裹,群山凜冽生寒。
家,已經在這里了。
手下,朋友,親人,摯愛。
還有夢想。
家,也越發沉重。
責任,壓力,乃至人族的未來。
地支宮,漸近。
“你接下來要布置的沒有結束,請!
只說底層弟子的標準修行資源配比,已然開始超過北虜軍方了。
掠奪,永遠是累積財富最快的法子。
從血刃宗獲得的財富,足夠九圣宗當前軍力用上十年,可蘇瑾卻是按一年花完的計劃來操作的。
花錢買時間,說的就是這般。
煉器、打鐵、煉丹、布陣這些事宜,他也開始調配各部精銳前往觀摩,親自教授。
干活授課兩不誤。
宗門,正以恐怖速度高速發展著。
而此刻的大齊京城,太子也已快馬加鞭趕回。
馬不停蹄入宮,向天子匯報了此次北國之旅詳細情況,旁敲側擊,說明了其狼子野心。
卻未倉促點出北虜和古匈奴有可能已然結盟,企圖南下之事。
朝堂之上的國策商討,沒這么簡單。
他得聚合手中勢力商討,選出代言人于朝會之上引出話題。
繼而,有人幫腔,有人做勢。
有人假意反對,與認同之人爭論,漸漸引出那兩個惡鄰即將南下的邏輯鏈,將整個事情的輪廓用雙簧形式描繪出來。
并以利益,牽動大齊其他貴族的重視,這樣才能形成聲勢!
虞海澣不是無腦之人,他有豐富的政治斗爭經驗,手中羽翼也自不弱,太子黨什么的,實力小不了。
這些事他干起來很熟練。
他更知時間緊迫,卻不曾盲目出手。
待得將明面上的公事向自家父皇匯報完畢,太子微微抬頭,看向天子。
承光帝合衣而坐,便這般聽著,中途不曾有過一次打斷。
雙手交叉攏于袖內,雙眼耷拉。
似醒,似睡。
等到太子說完,本就只有父子二人的議事小殿內,便陷入短暫寂靜。
壓抑,又窒息。
時間緩緩流逝,虞海澣眼觀鼻,鼻觀心。
他也不知為何,自下了某個決定,承光帝之前在他心中留下的,源自本能的敬畏與恐懼,竟消散了許多。
此刻的他,從容又鎮定。
不再似從前面對對方一般謹小慎微,慌張失態。
沉默,在蔓延著。
承光帝繼續耷拉著眼,看不出喜樂,情緒。
虞海澣索性端起桌上茶盞,輕起茶蓋,喝了一口。
這一刻的他,好像看透了自家父皇以前面對臣子們時,以沉默造勢的伎倆。
他甚至猜的到,自己飲茶之時,對方就會開口結束這沉默。
果不其然。
也是此刻,強大威壓驟的從承光帝身上迸發。
他緩緩睜開了眼,意味莫名的目光,落在自己這個似乎越發出息了的嫡長子身上。
“這,就是你此番北國之行的全部?”
“你確定,自己已經全部說完了?”
“海澣啊,你真就沒漏掉什么?”
承光帝平靜問著。
眼中,乍現一縷陰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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