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警察的那一刻,溫梨初不由松了一口氣。
這一刻,她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
那個男人被周亦臣打趴下后,再也沒有站起來。
他狼狽地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警察直奔他而去,“咔嚓”一聲,快速地把他的手腕給銬上了。
結束了。
溫梨初在周亦臣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出了這座廢棄建筑。
其實她并沒有受傷。
只是雙腿麻木發軟,周亦臣便主動要扶她。
溫梨初沒有拒絕。
今天如果沒有周亦臣及時趕到,她還不知道會怎么樣。
從某種程度來說,今天的周亦臣是她的“恩人”。
她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與此同時,警察留在原地做善后工作,以及調查取證。
溫梨初回到酒店后,立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換下了自己的衣服。
衣服上全是骯臟的灰塵,灰撲撲的。
她迫不及待地換了下來,然后洗了個澡。
被溫熱的水沖泡著,溫梨初全身上下徹底放松下來。
直到這一刻,她才有了徹底脫離險境的實感。
一路走回來,她并沒有看到謝凜。
她并不認為謝凜不知道自己被挾持了……
他一定已經收到了消息。
但和溫梨初猜測的一樣,他并沒有現身。
甚至,他仿佛消失在了與歌山中,完全看不到蹤影。
雖然這是可以預料的,但在周亦臣的對比之下,謝凜的反應莫名讓溫梨初心頭澀然。
連周亦臣這種壓根沒見過幾次面的人,都能不顧危險地跑來救自己,謝凜卻……
她知道自己現在和謝凜關系尷尬,她也早就不奢望謝凜對自己有什么好的反應,但生死關頭——
這家伙就算是出于人道主義,也應該稍微施以援手,不是嗎?
顯然,自己的命在他眼里不是命……
估計夏疏影平安回去后,謝凜便放下了心,不再關注這件事,自然也不會在意自己的死活。
他確實就是這般冷漠的人。
溫梨初洗完澡走出浴室,原本白皙的臉被熱氣染得通紅。
身體是放松了,但心里還是堵得慌。
她慢悠悠地穿上衣服,然后坐到了床沿。
頭發還濕著,滴滴答答淌落著水珠。
溫梨初低下頭,正準備找吹風機——
“扣扣”。
房門卻在這時被敲響了。
這個時候來敲門的,除了周亦臣,應該沒有別人了。
溫梨初立馬站起身,走過去打開了門——
此刻站在門口的,果然是周亦臣。
他也換了一身衣服,高大筆挺地站在自己面前。
“你的頭發還沒吹?”看到溫梨初的頭發濕漉漉的,周亦臣微微皺起了眉頭。
溫梨初點了點頭,低聲應道,“剛洗完,正準備吹……”
周亦臣靜靜地看著她,沉默了片刻,他聲色低沉地問道,“我現在能進去嗎?”
溫梨初對上他的視線,嘴唇微抿。
她猶豫了一下,但最終并沒有拒絕,“你進來吧。”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房間,周亦臣幫她關好了房門。
“我只是比較擔心你的狀態,還有心態……”周亦臣沒有拐彎抹角,突然直截了當地說,“如果你有什么不痛快的,盡管告訴我。或許,我能幫你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