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舟的貼身秘書懷孕了。
在我生日這天,他把她帶回了家。
風(fēng)輕云淡吩咐道:
“小蕓飲食挑剔,往后每頓飯食都得換著花樣,還要注意營養(yǎng)均衡。”
“她晚上睡覺需要人照顧,你搬出客房,她睡主臥”
我沉默著提起早已備妥的登機(jī)箱朝門外走去。
老管家欲言又止,卻被他嗤笑截斷:
“不用攔她,又不是第一次了,最后還不是乖乖滾回來了。”
聞言,隨他一起來的朋友都笑出了聲音。
他們毫不避諱的打賭,賭我能堅持多久,有說一天也有說半天。
就像以前不論他做出多么過分的事,不到一天我就會心軟。
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哭著求他原諒。
可我累了。不想再道歉了。
無人知曉,那輛黑色庫里南已經(jīng)停在別墅大門外。
這次,我不再留戀。
指尖觸及黃銅門把的剎那,身后傳來冷冽的呼喚。
“張雅,把你的家傳玉鐲摘下來。“他撫摸著女孩微隆的小腹,“小蕓最近經(jīng)常做噩夢。“
這只傳家的翠玉鐲,浸染著雙親的體溫。
對上我泛紅的眼眶,他眼底浮起譏誚:“多少錢你開個價。“
九年卑微如塵的婚姻,究竟能折算多少錢?
我不想去算。
只記得去年冬天在阿爾卑斯雪坡,因拒絕讓出防霧鏡片。
便被脫光衣服,扔在零下二十度的雪地。
狼狽的摘下玉鐲,緩緩套上李蕓瑩白的手腕。
我望著她平坦的小腹輕聲道:“祝愿你兒子平安順?biāo)臁!?/p>
話音未落,李蕓腕間翠玉突然滑落摔碎。
碎玉劃傷了她裸露的腳踝。
顧沉舟立馬將人攔腰抱起,語調(diào)里罕見地透出慌亂:“快叫醫(yī)生來!“
他慌亂的模樣引得周邊朋友發(fā)出輕笑。
這可笑的一模恍惚間語昨夜重疊。
昨晚我心臟病猝發(fā)蜷縮在地時,他正為赴和李蕓的約會整理袖扣,皮鞋無情碾過我抽搐的手指。
恍惚間我聽到他吩咐管家:
“記得用消毒液清理客廳。“
“明日小蕓來,別讓她沾了穢氣。“
我攥緊行李箱,轉(zhuǎn)身之際卻被冰涼的手指扣住手腕。
“道歉”他冷漠地命令道,“現(xiàn)在。“
還未等我回話,就被他拉到在地。
膝蓋重重磕在石階上,血珠滲進(jìn)漢白玉的紋理。
看到那抹紅色,他才皺眉撤手:“你故意弄壞玉鐲,還劃傷了小蕓,難道不該誠心致歉?“
“對不起“這三個字我曾在無數(shù)場合說過。
湯羹火候失準(zhǔn)時,深夜擔(dān)憂他應(yīng)酬打電話打擾到他時,誤觸他手機(jī)看到與情人調(diào)情時
我咬緊牙關(guān),起身跟李蕓鞠躬致歉。
抬眼望他,輕聲詢問:“這樣你滿意了么?“
看著我翻紅的雙眼,他神情一頓道
“你裝這幅可憐的模樣給誰看?最容易被你蠱惑的老爺子也不再這,少在這惡心大家”
這時醫(yī)生趕了過來,他撞開擋在身前的我,連忙把醫(yī)生帶到李蕓身前。
我也無意解釋,趁著現(xiàn)場的慌亂,拉起行李箱就走出了別墅。
看到別墅院門外停著的黑色轎車,不由快步走了過去。
可還沒走兩步,就被保鏢強(qiáng)行帶回了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