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次,我被打扮得貴氣十足。
踩著那雙高跟鞋走入會場時,我才體會到何寧寧口中“不一樣的人生”。
音樂聲悠揚婉轉(zhuǎn),客人們紛紛舉杯,財富與權(quán)利交織在這場盛大的宴會中。
我被何寧寧安排在二樓的包廂中。
等到周遭燈光暗下去,舞臺的中心緩緩升起一架鋼琴。
坐在鋼琴凳上的楚易舟閃閃發(fā)光。
抬手動作優(yōu)雅,音符躍動在指尖,一首曲子進行的行云流水。
我仿佛在隔著玻璃看著展示柜里的八音盒。
“楚易舟不能接受一切變故毀掉他計劃好的事情。”
何寧寧這么說。
高八度演奏部分,楚易舟的額間開始滲出汗液。
黑白的琴鍵上,也滲出一片鮮紅。
可楚易舟沒有停頓,他的表情在隨著音階而顫抖。
臺下有人發(fā)現(xiàn)了端倪,驚呼出聲。
因為不能接受自己準備好的表演中斷,結(jié)束時,楚易舟的鮮血早已染透西裝袖口。
他大汗淋漓地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在掃到包廂時我還是控制不住地縮了縮脖子。
差點忘了是單向玻璃。
“是誰干的?”
楚易舟的聲音跟著手腕一齊抖得厲害。
那些刀片,是我在后臺親手卡進去的。
就像他為了懲罰我,將刀片卡在腳鐐上那樣。
“看到他流血的感覺,怎么樣?”
助聽器響起何寧寧的聲音。
三年,楚易舟讓我流的血可不止這一點。
但這次的受傷,是在宴會上。
是在所有人面前,是在他引以為傲的鋼琴上。
我身體里的因子先一步躁動起來,楚易舟折磨我的時候,也是這般興奮嗎?
“他每一次因為親哥做噩夢的時候,都是你在安慰他吧?”
何寧寧將我的思緒牽回現(xiàn)實。
我恍惚著,臺上已經(jīng)沒了楚易舟的身影。
【砰!】
房門卻猛然被推開。
我嚇得抬頭,對上了楚易舟錯愕的神情。
“抱歉,我給你安排的包廂,其實是楚易舟的休息室。”
“你知道該怎么做,景秋。”
何寧寧的聲音消失,四周安靜下來。
燈光昏暗,手上的鮮血更加凸顯出楚易舟陰鶩的模樣。
他瞇起眸子,神色愈發(fā)薄涼。
我不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景秋,你不是說你聽不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