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河惱羞成怒，指著大門對我低吼。
“這是我的房子，滾出去！”
他慣用這招羞辱人。
我沒動，平靜地看著他。
我從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拍在他面前的茶幾上。
訂婚協議。
“根據協議第三款第七條，作為你的合法未婚妻。”
“我對本住宅擁有合法居住權，直到婚約解除。”
“任何單方面驅逐行為，均屬違約。”
我頓了頓，補充。
“我的律師團會很樂意跟你談違約金，不多。”
“也就你公司上季度純利潤的三倍。”
顧星河的臉色瞬間鐵青，呼吸都重了幾分。
祝星遙眼看硬的不行，開始來軟的。
她拉住顧星河的衣角，眼眶泛紅地看著我。
“語茉姐，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
話音未落。
“啪！”
一聲脆響。
我反手一巴掌，直接把祝星遙扇得側過臉，嘴角立刻見了血。
在兩人震驚的目光中，我甩了甩發麻的手腕。
我看著她，開始今日份的病情科普。
“第一，別叫我姐，我媽就生我一個。”
“這是親和力偽裝，企圖麻痹我的警惕心。”
“第二，對深陷臆想的患者，適當物理沖擊。”
“有助于喚醒大腦皮層。俗稱，打醒。”
我彎腰，注視著她腫起來的半邊臉。
“現在，清醒多了？”
“姜語茉你找死！”
顧星河徹底暴怒，他推開祝星遙，雙手猛地推向我的肩膀。
我早有預料。
我順著他的力道后仰，撞向旁邊架子上的一只青花瓷瓶。
嘩啦！
價值千萬的古董在我腳邊碎成一地殘片。
我順勢跌坐在尖銳的碎片里。
我抬起頭，用一種“你看，我說什么來著”的眼神望著他。
“天啊，病情惡化了！”
“已經從暴力傾向，發展到失心瘋階段。”
“開始無差別毀壞貴重物品了！”
下一秒，我再次掏出手機，點開直播軟件。
標題欄，我飛快地打下一行字。
【豪門當霸總未婚夫犯病，該如何保護自己（和財產）。】
鏡頭亮起，對準臉色鐵青的顧星河，和他腳下的一地狼藉。
“各位寶寶們下午好，我是主播姜醫生，今天我們現場教學。”
“當你的伴侶出現嚴重暴力和毀物行為時，千萬不要驚慌。”
“第一步，立刻與患者保持安全距離，打開手機錄像。”
“這是申請強制治療和財產賠償的關鍵。”
直播間人數瞬間飆升。
一百，一千，一萬……彈幕刷得飛起。
【臥槽！前排！什么直播？】
【星海別墅一號？那不是顧總的家？】
【那個女人是姜語茉？顧總的未婚妻？她說顧總有病？】
【這滿地碎片，看著就貴得離譜！】
顧星河和祝星遙徹底僵住。
他們習慣了在私密空間為所欲為。
而我，卻把戰場拉到了眾目睽睽之下。
把他們釘在了“精神病患者”的恥辱柱上。
顧星河的臉由青轉黑，死死瞪著我。
看著他們想殺我卻又投鼠忌器的樣子，我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鏡頭前，我露出一個微笑。
“各位，我說得對嗎？”
有病的世界，就該用有病的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