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響起，何佳媛推門而入。
程兆明和月月很開心，紛紛撞開我去迎接。
“小佳阿姨，你怎么這個點來了，晚上很冷的?！?/p>
何佳媛笑意盈盈，提起手里的菜：
“答應給你們父女倆露一手的，快去寫作業，一會出來嘗嘗我的手藝?！?/p>
月月蹦蹦跳跳地回了屋，程兆明給我打開電視后，去了書房處理工作。
一瞬間，客廳里只剩下我的和何佳媛。
她冷冷地打量了我一眼，有嫉妒，也有厭惡。
“你就打算這么干站著？你是廢物嗎？”
我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
程兆明和月月警告過我，不讓我靠近廚房。
因為腦干受傷的原因，我有時控制不住軀體反應，很容易闖禍。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滾過來！”
何佳媛抓著我的頭發，像拎著條狗一樣將我按在爐子上。
“把鍋刷了，然后燉上，這點小事總該會吧?！?/p>
說完，她不再看我，開始洗菜切菜。
我小心翼翼地接滿水，可卻怎么也打不著火。
慢慢地，額頭布滿汗水，我的手開始打滑抽筋，腦中一團白霧。
只聽嘭的一聲巨響，高壓鍋炸得滿屋都是。
程兆明一臉蒼白地快步跑出，怕他罵我，我立刻忍著劇痛爬了起來。
想抬腳朝他道歉時，他卻一把推開了我。
直沖倒在我旁邊的何佳媛。
何佳媛哀聲慘叫：“我的胳膊好痛，流了好多血！”
我摔在櫥柜上，這一次，我直接吐了出來，沒能立刻爬起：
結結巴巴道：“對不起，我——”
“你滾開！”女兒從我身邊邁過去，幫著程兆明一起把何佳媛往外扶。
何佳媛泣不成聲，拽著程兆明嘶吼。
“她差點害死我，你到底什么時候把這害人精趕走，我的命不是命嗎？”
程兆明緊繃的臉上滿是掙扎，他看了我一眼，又匆匆轉過了頭。
語氣艱澀道：“先去看傷?！?/p>
說完，強硬地把她塞進了車里。
三個人走了，頭一陣陣的眩暈，根本站不穩，我只能靠著門框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鄰居們看著我形單影只地發呆，毫不意外地嘆了口氣。
“又闖禍了，小程也不容易，又要照顧女兒，又要照顧一個傻子，誰能堅持那么久。”
“以前這么優秀，高等學府畢業，漂亮又能干，現在成了傻子”
盡管我理解能力有限，但當著面被人說了那么多遍。
我也知道傻子不是個好詞，于是羞愧地縮回房間。
不知道是困還是暈，沒多久便陷入了黑暗。
直到父女倆回了家。
程兆明默不作聲地收拾殘局，月月剛想回房，路過我時卻突然止步。
轉身拿來了消毒水和紗布。
扯開我的手時，我忍不住縮了縮。
“臟”
她強硬地固定住手，冷喝道：“別動?！?/p>
我便不敢動了。
月月仔細處理著上面的傷口。
我卻忘了疼，只顧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