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伸出手,摸著項易霖的頭發(fā),捧著他的臉,眼眶也有點紅,“為什么……為什么爸爸媽媽突然就不是我的爸爸媽媽了呢?”
聲音微微地哽咽。
那樣子大概是很讓男人心疼,就連項易霖也不能免俗。
低聲道,“別哭。”
許妍那時候太需要慰藉,所以試圖用親密關(guān)系來填補(bǔ)內(nèi)心的欠缺,她親他,咬他,去啃他的喉結(jié)。
項易霖任她咬,等她咬夠了,抱著他哭起來。
他才低頭。
回吻的卻也那樣溫柔,他骨干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外套從腰腹向上。
親吻,黏膩。
房間里的聲音開始變得曖昧。
許嵐就是那樣眼睜睜目睹了這一切。
目睹著,項易霖吻著許妍掉下來的淚,目睹著他甚至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柔情的一面。
許嵐閉著眼,此刻同樣流著淚。
吊帶被挑開,身上的男人癡迷地叫她“嵐”。
在不知道進(jìn)行到哪一步的時候,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一陣刺眼的光亮闖進(jìn)來。
整個房間迷魂七彩的燈光霎時被人關(guān)閉,音樂熄掉,剛才還紙醉金迷的房間變得冷清無比,慌亂,失措。
酩酊大醉的朋友冷冷地望向門外,“誰這么沒禮貌?我花錢叫的包廂,就這么隨意開了門是嗎?!”
許嵐?jié)娔愕念^發(fā)在沙發(fā)散開,她被刺眼的光搞得睜不開眼,適應(yīng)了幾秒,才去看門外。
是陳政站在那里。
許嵐的大腦空白了一瞬,頭也跟著瞬間清醒了。
前來的保鏢將許嵐身上的洋老外架起,許嵐慌張坐起來,給自己脫落的肩帶扶起來,陳政將那件大衣遞上來,給她披住。
“先生在外面等您。”
許嵐身體很麻,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跟那人做到那部,她慌了下,聲音沙啞,“你聽我解釋陳政……”
陳政后退一步,“嵐小姐,我只是個秘書。”
許嵐怔了怔。
旁邊喝醉的朋友甚至笑了下:“嵐嵐,成功了。”
許嵐不自覺攥緊那件大衣的衣擺,喉嚨里的血腥味都要涌上來了。
成功,什么成功。
她剛才到底干了些什么……
身上這件大衣是項易霖的,身上也有他的氣味,許嵐平日最喜歡他的外套,如今披著,卻覺得心神不寧。
她坐了很久,才終于肯站起來。
夜里的寒風(fēng)凜冽,項易霖是從酒局上趕過來的,他也喝了不少酒,但理智很清醒。
沒穿外套,只有一件黑色襯衫,包裹著肩膀緊實的肌肉線條,他點著支煙在抽,臉上沒什么表情。
整個人,似乎融在了這寂寂夜色之中。
冷,淡,沉靜。
雁城前幾天下了場很細(xì)微的雪,似雨,不到地上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