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厲承燁便要把她送走,云若靈以自己腳疼為借口,好說歹說才又賴了多半天。夕陽西沉,厲承燁把自己身上的披風(fēng)解下來給她系上,好聞的沉木香氣頓時把她包裹,云若靈吸了吸鼻子,聲音帶了些微弱的哭腔:“那我走啦!給你寫信你要回啊,不要老是在信中也罵我,煩人!”厲承燁猛地一扯披風(fēng)系帶,云若靈頓時被勒得哎呦叫喚。“本王一向喜歡有話直說,若是你覺得是在罵你,那依本王看,該反省的是你才對!”他語氣還是一貫的平淡,云若靈不信地撇了撇嘴,一瘸一拐地被紅珞扶著上了馬車。“駕!”車夫一揮鞭子,馬車骨碌碌離開,云若靈從車窗探出個頭朝他揮手告別,心中酸澀難忍。紅珞見狀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娘娘和王爺感情真是好呢!”云若靈頓時滿面羞窘,氣勢不足地瞪了她一眼:“別胡說!我們這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是革命友誼,你不懂!”紅珞努力忍笑,附和著連聲稱是。等她們的馬車轉(zhuǎn)了個彎離開巷子口,厲承燁臉上的表情才出現(xiàn)些崩裂痕跡。孔巖連忙上前扶住他,擔(dān)憂道:“王爺,您腿上的傷還沒好利索,昨日又用了輕功……要不屬下還是攔住王妃,讓她再給您配一副解藥吧!”“不必。”厲承燁眼含警告,慢慢地走回府里,“她在這太危險了,不能耽擱。本王的腿無事。”“可是那解藥畢竟只解了七八成的毒,屬下知道您是不想讓王妃擔(dān)心,但還是您自己的身體更重要啊王爺!”孔巖苦口婆心勸道,對方卻不知有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孔巖!”厲承燁終于忍無可忍,厲聲喝止,“做好你自己的事!別的少管!”孔巖被吼地一愣,盡管心里很是擔(dān)憂,但還是不敢忤逆他的話,乖乖閉嘴,扶著厲承燁回去休息。“符監(jiān)軍那事都處理妥當(dāng)了嗎?”厲承燁壓下心中煩躁,又問道。“消息都封.鎖住了,送往京城的信也都悉數(shù)截住。”孔巖垂著頭恭敬回道,“京城那邊還不知道他的死訊。”厲承燁聞言臉色稍霽,略點了點頭。云若靈去南疆的時候是坐的船,回去卻是走的旱路,比之之前多了好幾日的路程。這一遭去南疆,前前后后耽誤了快一個月,馬車行駛在京城街道上,云若靈居然感覺有些陌生。她掀起車窗簾子往外看去,熹微晨光里,行人絡(luò)繹不絕,還是如同往常一樣熱鬧。但這熱鬧之中卻傳來幾道令她很是在意的聲音:“哎你知道嗎?十一公主前一陣子,煉丹,可惹出大禍了!”“嗐!她平常不就經(jīng)常惹事,聽說她之前去九王府鬧事,還差點傷了九王妃,被罰了好久的禁足呢!”“這回可和之前不一樣!趙貴妃院子里的那些個宮女侍衛(wèi),都中招了,而且據(jù)說這玩意還會傳染呢!”“這么可怕?”云若靈眉頭緊皺,這一路的奔波讓她腦袋發(fā)脹,一時間甚至都沒反應(yīng)過來這個什么“十一公主”就是厲承燁的親妹妹厲悅。厲悅煉丹?她裝著一肚子疑惑回了王府,第一件事便是讓紅珞去街上打聽打聽情況。紅珞回來得很快,這件事并不難打聽,因為全京城都已經(jīng)傳遍了。而且這件事和云若靈也有些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