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犯嘀咕的云舒淺,兩瓣紅唇已然開啟,敷衍地隨口應(yīng)答:“王爺,您稍等片刻,這第一塊肉是給夜太子的。”反正男人眼瞎,隨便糊弄,先把肉給夜子染吃了,讓他填飽肚子才是要緊的。聞言,容璟額角突突跳了兩下,這女人睜眼說瞎話,明明這是第二塊,是給本王的肉!“王妃,本王耐性有限。”低沉磁性的醇厚話音里,透著濃濃的警告意味,云舒淺不由翻了個白眼,敷衍地“嗯嗯”了兩聲,隨即兩條麻桿腿依舊朝著夜子染走過去。她,攜著一身風(fēng)華,緩緩地走來。夜子染灼灼著目光,看著女子的眼眸里,溫暖的柔光仿佛要滿溢出眼眶。失神之間,一股溫?zé)岬挠|感,落在唇邊,夜子染不由回神,就見她親自將肉片喂到了他的嘴邊。“你貴為太子,哪有用手抓吃食的道理。”云舒淺一臉的坦蕩,俏臉上揚起一抹恬淡的笑容,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亻_口。聞言,夜子染溫潤的眸底,淡淡的笑意直達眼底,當(dāng)著云舒淺的面,輕咬住了那片送到嘴邊的肉。山間野味,滋味自然不能跟宮中美食相提并論,但于夜子染而言,卻是他這一生,嘗過的最美味的食物。“條件有限,味道肯定不怎樣,你就當(dāng)補充體力,湊……”合吃點。“味道很好,我很喜歡。”夜子染儒雅地咀嚼著食物,溫和地打斷。話音落下,兩人的視線在濕冷的空氣中,不經(jīng)意地撞在了一起。她,一雙清澈的眸子,彎彎的,像新月,無論什么時候,都是笑瞇瞇的樣子,坦蕩,無所畏懼。夜子染貪戀地想要抓住女子難得投注在他身上的關(guān)注,可僅僅一個轉(zhuǎn)瞬,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她轉(zhuǎn)身飛奔向?qū)γ婺莻€冷厲男人的匆忙背影。“你喜歡就好。”這時,云舒淺已經(jīng)急吼吼地回到烤肉位置,親自上手給黑心男人備烤肉,聽到夜子染的話,頭也不回地隨口搭了一句。話音落下,周遭的空氣驟然降溫,到處漏風(fēng)的破廟,倏然風(fēng)雨飄搖,仿佛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嘎嘎”的破木板子,突然被一陣莫名的狂風(fēng)掀飛,直接沖著夜子染的方向飛了過去。“殿下小心!”一直守在外頭的石頭,眼疾手快,第一時間沖出來,欲要將這塊帶著不容置喙的氣勢,橫飛過來的木板擋下來。結(jié)果,他運起內(nèi)勁,抬腳剛碰到木板的邊緣,整個人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沖力,“嗖”的一下,連人帶木板被拍飛了出去。只見他的身體以直線形,一路急速飛馳,“砰”的一下,整個人撞在破廟的斷垣殘壁上。頓時,墻壁被撞倒了一大片。“哎呦喂!”十幾道鬼吼鬼叫聲,驟然響起。“誰啊,有沒有點眼力見,這種時候,上去摻和啥?”“是不是小十三,小十三人呢?”“侍衛(wèi)長,不是我,我又不傻,主上心里窩火沒處撒,我才不自己找抽呢!”“那到底誰啊?!不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啊,多讀點書,長點腦子,行不行啊?!”“侍衛(wèi)長,你咋自己罵自己呢?咱們不就立于危墻之下,被砸了嘛……哎,別上手啊,我又沒說錯話!”顏十三一句大實話,直接把影殺暗衛(wèi)弟兄們的暴脾氣給激出來,頓時,一場窩里斗毆,一觸即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