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耶律準基身邊的隨從率先跳了出來,他面色激動地擋在了自家主人的身前,直接拒絕云舒淺的醫(yī)治行為。緊跟著,一群同樣穿著異族服飾的男子,從殿外沖了進來,將他們的主人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罢埦磐蹂x我們公子遠一點!”這時候,一個左眼帶著眼罩的異族男人,面露不善,一臉不客氣地揚聲。話音落下,他直接命人去扒掉云舒淺給耶律準基封住大穴,延緩毒血流入心脈的銀針?!鞍蔚翥y針,你家公子會死得更快!”云舒淺杏眸中略過一道冷冽的光芒,不容置喙地制止出聲。言語間,她一個箭步上前,大方地跟這個獨眼龍男人對視,逐字逐句道:“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試一試?!薄暗潜惧笤捳f前頭,若是你們自己拔除銀針,人死了,就是死在你們南疆人自己手上的!”如果有人蓄意嫁禍于她,那對方肯定還有更大的圖謀,不論是容璟還是南淮朝廷,對方定然一個都不想放過。這耶律準基毒發(fā)得十分突然,剛才初步號了他的脈象,云舒淺發(fā)現(xiàn)他體內(nèi)所中之毒,非常霸道。顯然,做局之人,是明擺著要把耶律準基的命,留在南淮了。“九王妃,你顛倒是非黑白,明明我們公子是被你們南淮的人毒害的,你居然倒打一耙!”獨眼男人面露狠色,猛地抽出腰間的短刀,朝著云舒淺劈砍過去。云舒淺面色淡定,目光一凜,兩條麻桿腿蓄勢待發(fā),打算往后撤避開獨眼男人揮過來的利刃。忽的,她只覺得腰間一緊。緊跟著,身體貼在了一個熟悉的冷硬懷抱里,整個人被離地面,穩(wěn)穩(wěn)地站定在距離獨眼男人五步之遙的位置。“十年了,樊將軍倒是依舊不改隨意撒野的毛病?!比莪Z面色冷冽,極具壓迫性的凝視鎖定在獨眼男人樊海身上,薄唇開啟間,絲毫不給南疆人一丁點的顏面。聞言,樊海眼底閃過一絲怨毒,腦海里不由浮現(xiàn)出十年前那一戰(zhàn),他被容璟射瞎左眼的場景。這些年以來,他做夢都想報仇雪恨!這時,樊海余光瞥見殿外隆慶帝在一群內(nèi)侍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地朝大殿走來,心中計較了一番,當場發(fā)難。“我們公子是在南淮的皇宮遭遇不測的,今天南淮朝廷必須給我們南疆一個說法,否則……”“諸位使節(jié)稍安勿躁,哀家的孫媳醫(yī)術高明,肯定能保住你們耶律老王爺?shù)奈ㄒ谎}的?!甭動嵹s來的鄭皇貴妃攙扶著太后,二人隨著隆慶帝的鑾駕,抵達了太掖殿內(nèi)。太后面色威嚴,沉聲打斷了樊海威脅的話音。這時候,隆慶帝也順著太后的話茬,肅聲道:“當務之急,先把耶律公子的毒給解了,至于耶律公子中毒的真相,還需要仔細調(diào)查,方能出……”結果?!盎噬?,你這是要當眾包庇九王妃嗎?”樊海抓著機會,打斷出聲。話音落下,隆慶帝面色一滯,隨即語氣盡可能地溫和,沉聲開口:“樊將軍,朕理解你著急找到兇手的心情?!薄暗?,凡事講究證據(jù),單憑你們的片面之詞和個人臆想,就咬定是九王妃下的毒,那朕絕對不會允許你們亂潑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