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眉眼彎彎,如狐貍般的月牙眼眸里,透著一抹狡黠的精光。她,纖細的肩膀看似緊張的繃著,可容璟知道,輕紗遮住的,定然是一張算計十足的生動俏臉。鳳眸中幽光閃爍不定,容璟如死灰般沉寂了四年的心,在這一刻,突然有了反應!“咚!”“咚!”“咚!”眼看著女子一步步朝他走近,容璟幾乎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九王爺,阿淺不勝酒力,這杯酒由本殿代勞,當是前幾日在驛館本殿打攪九王爺休息賠罪了。”溫潤如玉的清淡話音里,隱隱透著一抹強硬的態度。夜子染三步并兩步,直接站定在容璟面前,將女子纖細的身姿完全遮擋住。隨即,也不等容璟發話,手背上帶著月牙傷疤的右手,已經主動拿起容璟席案上的酒壺,親自替容璟滿上一杯酒。“九王爺,本殿先干為敬!”夜子染徑自將酒水一飲而盡,緊跟著,就要伸手牽起女子的皓腕,帶著她離開大殿。容璟鳳眸中掠過一抹冷冽,好看的手掌抓起酒杯的同時,杯子里的酒水不知怎么的,就都撒了出去。酒水不偏不倚地倒在了夜子染伸出去,即將牽住云舒淺皓腕的右手背上。明明是盛夏,可酒水飛濺在手背上的溫度,卻如數九寒天的冰水,帶著徹骨的冰寒。幾乎是同時,被偶爾濺到皓腕上的酒水滴碰到的云舒淺,皮膚就像是被冰冷的鋼針狠狠扎了一下,條件反射地將手往回縮了一下。夜子染的右手,不由抓了個空!凈白的手掌微微握緊,手背上那一排肉色月牙疤痕,似是沖了血一般,格外地惹眼。“抱歉,本王無心的。”容璟深邃的鳳眸中,幽光閃爍不定,視線隨意地掃過夜子染右手背上那一排整齊的月牙疤痕,沉冷地開口。話音落下,他的長腿往右邊邁了一步,灼灼的目光直接落在站定在夜子染身后的女子身上。四目相對!冰冷的目光透著犀利,仿佛要透過遮面的輕紗,將女子的容顏一覽無遺!“咕~~”即便是四年過去了,再次被容璟這種盯獵物的眼神盯上,云舒淺依舊很不適應。不自覺間,她偷偷咽了口口水。“殿下,你的手濕了。”這時,云舒淺杏眸眨巴了兩下,為了掩飾內心的緊張,她連忙從衣袖里掏出一方錦帕,刻意避開男人的死亡凝視,主動替夜子染擦去手背上的酒漬。夜子染溫潤的眼眸里,微不可查地帶起一抹欣喜,阿淺,到底是在意他的。“夜太子就是這么給本王賠罪的?”容璟鳳眸危險地瞇起,抓著酒杯的好看手掌,逐漸收緊,修長的骨節隱隱透著青白。“九王爺,殿下已經給您親自倒酒賠罪,是您自己拿不穩酒杯,不小心把酒水弄撒了,臟污了殿下的衣衫。”云舒淺看不慣容璟故意刁難的高高在上架勢,搞得好像世上所有人都欠了他似得,到底誰欠誰呢!女子脆生生的話音落下,大殿內,看不明白眼下什么情況的諸位王公大臣以及他國使節,也是一愣一愣的。“這民女到底什么路數,居然敢在南淮的冷面王爺面前大放厥詞?”“該不會這輕紗遮面的女子,是九王爺的故人?”“呦,這話可別亂說,要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