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得參政,你在用什么立場替天辰國的太子操心政事?”低沉磁性的渾厚嗓音里,透著一抹濃濃的嘲諷,直戳戳地扎進云舒淺的耳朵里。頓時,僅僅一門之隔的牢房內外,氣氛變得十分微妙。聞言,云舒淺猛地扭頭,不由挑眉問了句:“九王爺,沒事跑來天牢擠兌我該不該操心天辰的政事,是有多閑?”說完,她直接走到夜子染擺在大牢里的桌案前,一屁股坐了下來,素手執起毛筆,在一張空白的宣紙上筆走游龍起來。狗男人不讓她管,這事兒她還管定了!與此同時,皇宮。獨孤氏的寢宮。夏侯棟的夫人韓氏帶著一家老小,在獨孤氏的寢宮里哭訴。“皇后娘娘,妾身一介婦道人家,不懂什么國家大事。”“妾身的夫君雖然是個武夫,沒讀過什么書,但是忠君愛國的道理是刻在骨子里的……”夏侯棟的夫人韓氏一邊哭天抹淚,一邊對著獨孤氏表忠心。言辭間,全是夏侯棟對天辰國,對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贊揚之詞。獨孤氏端正地坐在上首,眼睛半瞇半闔,似乎并沒有將夏侯棟夫人的哭訴之詞聽進去幾句。這時候,獨孤氏單手撐著腦袋,眼皮子緩緩掙了開來:“那韓夫人的意思,是想怎么樣?”“皇后娘娘,妾身的夫君死得不明不白,現在還有人落井下石,說妾身的夫君通敵賣國,這是要活活把我們全家給逼死啊!”話音落下,韓氏的嚎啕大哭聲,越來越大。韓氏在獨孤皇后這里之所以敢如此放肆,也是仗著自己的娘家跟獨孤皇后的母族有些沾親帶故的緣由。雖然從她這一輩起,親眷關系其實已經不大緊密,早已經斷了往來,但韓氏這次豁出去了。為了孩子,她必須把夫君的死,查個水落石出!獨孤氏眼睛里閃過一道戾芒,目光落在韓氏哭喪的憔悴面容上:“殺害夏侯大人的兇手,已經被本宮關進死牢聽候發落,韓夫人大可不必如此草木皆兵。”夏侯棟的確死得蹊蹺,但他的死把云舒淺那個民女扯了進來,獨孤氏倒是樂意順水推舟,助那些在暗處搞事情的黑手一臂之力。“皇后娘娘,關于天下第一樓老板娘殺害我家夫君的傳聞,妾身以為純屬幕后黑手的蓄意污蔑。”“而且,妾身聽說那位云姑娘是一個查案高手,之前她就親自替兒子洗脫了毒殺驛館小廝的嫌疑,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妾身斗膽跟皇后娘娘替我家死去的夫君討一個恩典。”“請皇后娘娘看在妾身夫君這些年對天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放云姑娘出天牢,替妾身的夫君找出sharen兇手,洗脫冤屈!”獨孤氏臉色肅然,思忖了片刻,終是沉聲開口:“本宮準了。”端莊的話音落入耳中,韓氏黯淡的眼眸里,徒然亮起了一道光:“謝皇后娘娘恩典!謝皇后娘娘恩典!……”韓氏帶著一家老小感恩戴德地離開大殿之后,一直躲在屏風后頭偷聽的夜云蘿,雙手負背,一臉不解地走了出來。“母后,你為什么要給云舒淺自證清白的機會?”“太子哥哥為了她,公然跟母妃唱反調,還拿自己的身體威脅母妃!”“這樣一個讓太子哥哥失了分寸的女子,怎么能夠嫁給太子哥哥,將來一定會成為紅顏禍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