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柯瑾坐在餐桌上吃面包的時候,又打電話托瑩瑩幫自己租了一套小公寓。“怎么?您終于要分居了?”也難怪瑩瑩這樣問,老板結(jié)婚三年了,她從沒見過那位傳說中的鐘總,也沒有見老板對鐘總有多少感情,就只是維持著婚姻而已。“說點(diǎn)好的吧,我想把妹妹從我二嬸家接出來,你盡快準(zhǔn)備吧。”“行,好嘞。”柯瑾家的麻煩事她知道,所以并未多問。掛了電話,鐘北修從樓上下來,已經(jīng)穿戴整齊。他平日里不怎么在家吃飯,所以柯瑾也沒有出聲,默默地看著他走到門口,開門準(zhǔn)備出去。關(guān)門聲響起,柯瑾嘆了口氣,剛準(zhǔn)備伸手再去拿面包的時候,旁邊卻突然伸過來一只手,把她原本要拿的面包截走了。是鐘北修。“你怎么在家吃?”“這是我家,我為什么不能吃?”柯瑾短暫無語之后,又說:“你平時都不在家,我以為你今天也不在呢……”鐘北修不說話,只是坐在柯瑾的旁邊吃早飯。距離上一次……柯瑾抬著眼皮子想了想,距離他們上一次在同一張餐桌上吃早飯,還是大半年之前。平時在家里面,她和鐘北修的交流并不多,如果只有兩個人的話,壓根連演都不演,非常冷漠。也正是這份冷漠,才讓柯瑾一直都沒有生出什么歹念。沒錯,歹念……鐘北修長得太好看了,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皮膚很白,天生自帶貴族氣場。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在漫天大雪里下了車,穿著風(fēng)衣緩緩走來,如果不是那一個輕蔑的眼神把她打醒,柯瑾差點(diǎn)就要和愚蠢的妹妹走上同一條路了。“看什么?”柯瑾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鐘北修也盯著自己,又是那樣的眼神,帶著上位者的審判,冰冷的,淡漠的。她下意識回答道:“看你長得帥。”這是實話,而且這種話,她也經(jīng)常說。但是這種“實話”,常常會被鐘北修當(dāng)做玩笑話,甚至是“調(diào)戲”。果不其然,鐘北修并沒有絲毫被夸獎之后的喜悅,反而是意料之中的厭惡。“你總是這樣,沒一句正經(jīng)話。”“我哪里不正經(jīng)了?!”柯瑾滿臉冤枉:“我真的夸你帥呢,我覺得你特帥氣。”她還想再說點(diǎn)什么來證明自己,鐘北修卻已經(jīng)把話題挪到別處。“今天帶著顏顏去買點(diǎn)衣服首飾什么的,不要讓她沒有新衣服穿。”“哦,行吧。”柯瑾對著鐘北修伸出了手,“拿來吧。”“拿什么?”“卡呀,莫非你想讓我自己報銷?”鐘北修瞬間被氣笑了,連面包也吃不下了。“結(jié)婚的時候,我不是給了你一張卡嗎?”“那張卡應(yīng)該也就十萬八萬的吧?你之前讓我?guī)ь侇伖浣趾脦状危鞘止P,我那張卡應(yīng)該供不起。”其實是,柯瑾懶得去找。那張卡早就不知道被她塞在哪個犄角旮旯了,壓根就沒有用過。鐘北修臉上的笑容更甚,也更滲人了。他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低頭看著柯瑾,頗帶著些咬牙切齒地意味說:“你今天要能把那張卡里的錢花完,我讓顏顏跟你姓。”說完他就走了。柯瑾有點(diǎn)蒙,過了好久,才對早就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門口喊:“不是,誰稀罕她和我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