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總算明白了，遺忘才是最好的禮物……”
“是啊，遺忘才是最好的禮物。”
林澤清跟著她重復了一句，最后從自己的抽屜里面，掏出來一個文件夾。
“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你日日都遭受折磨，還不如讓你一下子就清醒。這個東西，等你今晚回去平靜下來之后，再打開看。”
柯瑾看著那個棕黃色的文件夾，下意識地搖搖頭，不敢伸手去接。
她明白這里的東西，很有可能會改變自己的一切。
不知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改變，她如今都有些懼怕。
現狀已經足夠痛苦，不管是前進還是后退，都像是把已經結痂的傷口硬生生撕開，用那些血淋淋的口子當自己的手腳，爬過那些泥濘的道路。
“接著吧，你不能再逃了。”
林澤清的話讓柯瑾明白，這里頭的東西是自己一直以來都在逃避的。
她逃避的是什么？
生死？
還是真相？
現在沒有準確的答案，她只能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
“好，我知道了。”
回答說出口后，連柯瑾都驚訝自己的聲音，竟然已經沙啞到了這個程度。
“回去吧，路上一定要小心。”
到停車場的時候，柯姐看到柯沫已經在車上等著了，見到她來，沒有什么反應，又繼續低頭去玩手機。
出了醫院之后，柯瑾問：“你是想跟我回家，還是讓我把你送到公寓？”
“公寓。”柯沫毫不猶豫就回答。
柯瑾點點頭。
這是個意料之中的答案。
“先說好，我可以送你回去，你不想見我也可以不見我，我會保證你豐衣足食的生活，但我也需要你保證一件事。”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說吧。”
這話，就像是兩個陌生人之間的對話。
柯瑾又深呼吸一口氣，才說：“不管是愛我也好，恨我也好，我希望你能有個精神寄托……別自殘，要活下去。”
活下去，這是柯瑾對柯沫的最低要求。
她已經不奢望柯沫的心情能好轉，也不奢望自己要求一個病人能做到善解人意。
她只希望柯沫能好好活下來。
柯沫聽后，看了柯瑾很長很長的時間。
她的眼神里面有失望有探究，但唯獨沒有了憤怒。
爆裂的情緒沖突之后，其實留下來的感情都是很平靜的，平靜到幾乎讓人覺得很死寂。
柯瑾不敢直視她，只能把方向盤握得更緊，假裝自己現在根本沒空看。
最后，還是柯沫又重新將眼神收了回去。
“我答應你，姐姐，我愛你。”
柯瑾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下。
這是一個謊言，因為她感受不到絲毫的愛意。
她的剖白像是凌遲，而柯瑾還必須裝作甘之如飴的樣子，照單全收。
“我也愛你，照顧好自己，有什么事的話一定要和我說。”
柯沫沒有回答她的話，繼續去用手機聊天。
在課間沒有看到的地方，她的手機屏幕上是用英文和那個z聊天的界面。
最新的對話框，是柯沫剛剛發出去的。
【我自由了，她決定暫時放過我，我可以自己生活。】
幾秒鐘后，對方傳來了回復。
【co
gratulati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