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是真的……果果沒跟我提起這件事。”蘇小晗的雙眼閃著淚花。
沈予瑾黑著臉，反問道：“這些天，你顧著工作有多久沒陪果果吃晚飯和聊天了？他今天把我帶到公園，就是為了避開鐘點工。”
“果果呢？我要見他！”蘇小晗情緒激動，轉身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沒走幾步便被沈予瑾拉住了，冷聲教訓說：“我已經讓家庭醫生幫果果處理過傷口，他暫時睡下了，你不要打擾他。”
打擾？果果可是蘇小晗的命根，他受傷了沒有人比她更痛苦：“予瑾……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把“媽媽”兩個字吞了回去。
“可現實很殘酷，我也沒有辦法才會找鐘點工照顧果果。他受傷了我也很慚愧，能先讓我看看他嗎？”蘇小晗紅了眼眶，抓住神沈予瑾的胳膊苦苦央求說。
半響，沈予瑾才松了手，面無表情道：“他在二樓的客房。”
“謝謝。”蘇小晗含淚狂奔到二樓，調整好情緒，推開了客房的門。里面只亮著一站昏暗的落地燈，床上有小小的突起。
她走到床邊坐下來，昏暗的燈光灑在果果的側臉上。這段時間太忙，她每天陪果果的時間很少。
好幾次他嚷著讓蘇小晗講故事，因為太累，她總是借口改天敷衍過去。
如今看起來，果果消瘦了許多，眉毛緊皺在一起。小心翼翼把被單掀起，蘇小晗脫了他的褲子檢查。
右腿的大腿外側，有一片被燙傷的痕跡。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薄荷味，應該是涂過燙傷的藥膏。
蘇小晗的手懸在半空，心臟像被刀刃劃過。
這些年來，她一直小心呵護果果，舍不得打罵；如今卻被鐘點工一時疏忽燙傷了，她愧疚得說不出話來。
當時一定很痛吧？為什么沒有事實告訴蘇小晗？她為了報仇已經蒙蔽了雙眼，居然一直忽略了最需要陪伴和照顧的兒子。
深深的自責，從蘇小晗的心尖泛起。
“嗯……”果果的眼睫毛動了動，卻沒有睜開雙眼。
別過臉，蘇小晗的眼淚從眼角滑落。蘇靜走了以后，她已經很久沒有哭；她知道哭解決不了問題，可這些淚水是為愧疚而流。
作為媽媽，蘇小晗一點也不稱職。無法讓果果光明正大喊一聲“媽媽”，還把他丟給了鐘點工，被疏忽照顧而導致受傷。
她的人生，正如沈予瑾所說的，狼狽又難堪。
“別哭，會吵醒果果。”沈予瑾不知什么時候站到蘇小晗的身后，細心替果果整理好衣服和被單。
蘇小晗捂住嘴巴，硬是沒哭出聲音來。
“醫生說了只是皮外傷，注意不碰水，每天上藥很快就好。”沈予瑾的語氣緩和了下來，抓住蘇小晗的手就要離開。
身后傳來了果果夢囈的聲音：“姐姐……姐姐……”
“果果喊我。”蘇小晗甩掉沈予瑾的手，重新回到床邊坐下來。
動了動眼睫毛，果果緩緩睜開了雙眼。待看清楚眼前的人影時，他興奮地翻坐起身，攔住了蘇小晗的脖子。
“你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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