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還是別計較了。
“我答應你，在康復出院之前不會離開半步，現在可以乖乖把湯喝了嗎？”蘇小晗柔聲問道。
認錯態度還好，沈予瑾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了保溫袋一眼，他明知故問：“除了湯，你沒給我準備其他東西嗎？”
“我知道你吃不習慣醫院的飯菜，給你包了餛飩。”蘇小晗從袋子里取出保溫飯盒，笑著遞了過去。
飯盒懸在半空，沈予瑾瞥了一眼說：“胳膊疼，你喂我。”
蘇小晗沒忍住笑了，連聲應說：“好！”
吃飽喝足，沈予瑾提出洗澡換衣服。他的身上有傷，蘇小晗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醫生說傷口不能碰水，容易發炎，過幾天再洗。”蘇小晗用哄小孩子的口吻，柔聲勸說。
對于有輕微潔癖的沈予瑾來說，兩天沒洗澡已經是極限。他露出一副嫌棄又無奈的表情，語氣微怒：“兩天沒洗澡，渾身不舒服。”
無奈一笑，蘇小晗輕輕搖頭說：“你稍等一下，我去找護士。”
“等等，你讓護士幫我洗？”沈予瑾抓住蘇小晗的胳膊，臉色頓時拉黑。
“我找護士要點保護膜，洗澡的時候幫你纏上，免得傷口沾水了。”蘇小晗沒好氣地說。
沈予瑾的底子好，手術后傷口并沒有發生感染或者發炎。但麻醉藥過了傷口還有些痛，他在蘇小晗的攙扶下緩慢走到浴室。
蘇小晗搬了一張椅子放在淋浴房中間，打開了浴霸，小心幫他脫去病號服。一邊脫，她還不忘教訓說：“如果傷口發炎了，江院長會把我也一起罵了。”
“你把保護膜纏好一點，就不會進水了。”沈予瑾輕哼說。
說話的瞬間，蘇小晗已經把衣服脫下。
雖然兩人有過最親密的關系，但在燈光充足的情況下如此坦誠相對，倒還是第一次。蘇小晗的視線很自然飄落在男人的胸口上，心尖像被刀刃劃了一下。
他的身上纏滿了紗布，隱約可以看到傷口的位置滲出了血絲。蘇小晗指尖落在男人的胸口上，輕輕撫摸。
“江院長說子彈再偏差一點，就會打中心臟的位置。”蘇小晗自言自語地說，語氣里盡是愧疚。
沈予瑾勾唇一笑說：“我命硬，沒事。”
“我沒想到陸明會這么做，他就像瘋子似的。”蘇小晗回想起事發那天的經過，仍心有余悸。
陸明變了，變得讓所有人感到陌生。從前的他做事小心翼翼，安守本分，與現在極端的性子判若兩人。
“誰也不愿意看到這個結局，既然我們沒辦法改變，只能努力把傷害減到最低。”沈予瑾淡淡地說。
一小時前，沈朗打電話匯報審問陸明的事。他仍舊什么也不肯說，堅持要見蘇小晗一面。
沈予瑾拒絕了。
這個男人很危險，他不允許蘇小晗再靠近半步。
“予瑾，對不起……”蘇小晗抱住沈予瑾的腰，把頭深深藏在他的懷中。耳邊響起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的鼻子泛起了酸意，哽咽道：“我以后也不會再惹你生氣了。”
看著蘇小晗可憐兮兮的樣子，沈予瑾的氣消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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