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他痛心的不僅僅是果果的失蹤，還有蘇小晗的情況。她現在的身體那么虛弱，能接受這個事實嗎？
或者，他該繼續瞞著蘇小晗，直至找到果果？
發呆之際，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這是專屬于蘇小晗的鈴聲，沈予瑾看著屏幕上閃爍的號碼，心里難受得說不出來。
“是太太嗎？剛才美怡給我打過幾次電話，說太太一直找你。”左寧小心翼翼地說。
“回去吧。”沈予瑾丟下這句話，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接通電話的那刻，蘇小晗陰冷的聲音緩緩而來：“你還沒回來嗎？”
“在路上了。”
“好，我等你。”
***
這段日子，對于蘇小晗來說無疑是噩夢。從果果失蹤的那天開始，她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下午，梁美怡給左寧打電話解過整件事的進展。蘇小晗在知道果果被阿美賣給人販子以后，整個午沒有再說一句話。
直到半小時前，她才拿起手機給沈予瑾打了一個電話。
“先吃點東西吧，沈總應該在路上了。”梁美怡把碗遞給蘇小晗，柔聲勸說。作為果果的干媽，她知道這個消息以后整個下午的心情都很糟糕。
原以為抓到阿桑和阿美兩人，就能救出果果，想不到……
“小晗，你答應過醫生會好好照顧自己，別絕食了好嗎？”梁美怡的眉頭皺得更緊，耐著性子哄說。
“我知道了。”蘇小晗木訥地接過碗筷，小口吃著飯菜。
味如爵蠟，心如刀割。
才吃了小半碗，蘇小晗便吃不下了：“美怡，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不行，我答應過沈總會二十四小時貼身伺候你呢。別老板著臉嘛，給姐笑一個看看？”梁美怡一直很努力想要讓氣氛輕松點，哄她開心。
蘇小晗輕輕搖頭，真心笑不出來。
果果從一個火坑跳到了另外一個火坑，仍舊了無音訊。也許是連續多日的壞情緒影響，她整個人都被負面情緒籠罩著。
“美怡，我很累……真的很累。”蘇小晗靠在枕頭上，感覺說話都要耗盡身體的能量。
梁美怡唇角的笑容一點點消失，嘆氣說：“能別這么悲觀嗎？果果落在人販子手里，總比阿桑手里好吧？那些人販子求財而已，不像阿桑那樣是沖著復仇而來的。”
道理蘇小晗都懂，但每天被拐賣或者失蹤的孩子那么多，真正能找回來的有多少？她還聽說過，有些職業乞丐團伙把孩子的腿打斷了，丟在大街上賣慘博同情。
梁美怡再次嘆氣，抬頭的時候視線落在門口處。沈予瑾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到了，一臉歉意地看著蘇小晗。
“沈總，你回來剛好，小晗可以交給你了。”梁美怡就像丟了一個燙手山芋，快速收拾碗筷然后離去。
病房里很開只剩下兩人，蘇小晗頭也不抬，冷冷地問道：“來了？”
走到病床邊，沈予瑾輕聲應說：“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讓蘇小晗傷透了心。還記得出事的那天，眼前的這個男人緊抱著自己，許下承諾說一定會找到果果。
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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