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又回到這個話題，沈朗無奈地說：“行行行，改天帶回來給您瞧瞧。”
“我先去書房，你在這里陪爺爺聊天。”沈予瑾不放心把蘇小晗一個人丟在這里，再三叮囑說：“要是那個女人下來，別管她。”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這個男人變得小心翼翼，生怕蘇小晗受一點兒的傷害。她輕輕搖頭，催促說：“行了，你現在比張媽還愛嘮叨了。”
“傻丫頭。”沈予瑾旁若無人地請問蘇小晗的臉頰，惹得沈朗連聲抱怨。
“你們別再撒狗糧，行嗎？”
沈敬蕘的書房很大，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檀香味。他坐在書桌后面，正垂眸看著手中的相架發呆。
走近一看，沈予瑾發現是某年春節的留影。那時候他只有十歲，沈朗才六歲，沈母笑靨如花靠在沈敬蕘的懷中。
這一幕，對于沈予瑾來說諷刺十足。印象中，父母的恩愛不過是裝出來的。
每逢深夜，他獨自在臥室挑燈夜讀的時候，經常聽到兩人爭吵、摔東西。
“你怎么還有這張相片？那個女人看到，不會發飆嗎？”沈予瑾譏諷說。
嫁入沈家那么久，兄弟倆從沒喊過周慧芳一聲“媽媽”。也不怪他們，沈母走的時候他們都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這些年來周慧芳的努力，沈敬蕘看在眼里。所以他才包容她的缺點，希望這個家能和諧些。
“下次不要再頂撞慧芳了，她也不容易。”沈敬蕘輕聲責備說。
突然把沈予瑾叫進書房，果然是為了這件事。他冷笑一聲，反問道：“難道不是她自找的嗎？”
“她畢竟是你的長輩，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沈敬蕘緊皺眉頭，聲音不知覺提高了幾個分貝。
每次提及這個話題，父子倆難免會吵起來。沈予瑾習以為常，所以才不愿意帶蘇小晗回來。
“沒有下一次了，我不會再帶小晗回來，任由那個女人欺負。”沈予瑾冷冷地說。
一句話，成功惹怒了沈敬蕘。他已經給足面子蘇小晗了，為什么這臭小子還不滿足？
“慧芳不過是口直心快而已，性格很單純。”沈敬蕘篤定地說。
單純？沈予瑾從不覺得，這種女人性格單純。
“其實你把我叫進來，是為了幫她求情對吧？”沈予瑾冷笑說。
知子莫若父，沈敬蕘又怎會不清楚沈予瑾心里在想什么。他剛才只反駁了幾句，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都是一家人，沒必要把關系鬧得那么僵。”沈敬蕘憋得滿臉通紅，最終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從一開始，沈予瑾就沒把周慧芳當作家人。她一而再地欺負蘇小晗，挑戰他的底線，早該料到會有這么一天。
“有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跟你提前打聲招呼。”沈予瑾掏出手機，快速登錄郵箱進行操作。幾分鐘以后，沈敬蕘的手機響起了信息提示音。
是來自沈予瑾的郵件。
他盯著手機屏幕，疑惑地問道：“有話當面說清楚就好，用不著發郵件。”
“你仔細看清楚，就會知道原因。”沈予瑾神色凝重道。
劃開手機屏幕，沈敬蕘仔細閱讀郵件。越看，他的臉色變得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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